纪武帝睥睨着纤尘,他的脸上已有了怒意,眸子里寒光似剑。
正因为纤尘对那宫女早有怀疑,且心里早有防备,她在这里见到纪武帝时才没有惊慌。
她跪在纪武帝面前,条理有序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个清楚。
“回皇上的话,今日一位自称是云华宫叫桂枝的宫女来了荣安宫,说云妃娘娘想要见臣女,我便跟着那位宫女来到了这个殿外。
那宫女说,娘娘在殿里面等我,要单独与我说话,我就独自进了殿来。”
纪武帝虽喝了些酒,脑子却是清醒的,他见纤尘的模样不像是在撒谎,他也知纤尘不会无缘无故,且还这么巧,赶在今日闯了思云殿。
聪明如他,睿智如他,城府如他,纪武帝又岂能不知将纤尘骗来思云殿的人,其背后的真正用意是什么?
纪武帝心生一计,闭了闭眼,旋即他眸子里的寒光退去,带着微醺的慵懒问纤尘,“会下棋吗?”
下棋?
纪武帝的思维,跳跃得有些让纤尘摸不着头脑。
不过下棋,却也真真是一件让纤尘头疼的问题。
在纤尘看来,琴棋书画是心宽时闲的大家闺秀陶冶情操的东西,她没那个闲功夫学习那些个高雅的东西。
她生存的道路坎坷,最基本的是先生存下去,而学医,用毒,练功夫才是她的生存之道。
为了学好,学精她的生存之道,她便放弃了琴棋书画这些陶冶情操的东西,以至于纤尘对琴棋书画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她挠着脑袋,满脸窘态,思忖片刻,决定干脆一次性将自己不擅长的弱项都说给纪武帝听。
省得下次纪武帝又问她,会不会做画,会不会抚琴什么的,纪武帝问一次,她就会囧一次,不如今天一次囧个够。
“回皇上的话,不瞒皇上,臣女…臣女…琴棋书画、刺绣、针线都不擅长。”
纤尘这个抓耳挠腮,自爆弱点的模样像极了一个人。
她这个样子禁不住,让纪武帝眼前一亮,很久很久以前,一个女子也是如纤尘这般挠着脑袋,满脸窘态地告诉他,琴棋书画她都不太会。
那个女子虽然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却是纪武帝床前的明月光,心尖上的心头血。
每每想起那个女子,纪武帝的心都会随之柔软下来,他满眼眷恋地看了看屏风上的美人儿,又睥睨着纤尘问:“她漂亮吗?”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