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定亲契约是你爹爹醉酒所签,可有人证?”
“除了司徒震,别无人证。”
“那么司徒震可愿作证?”
“司徒震?他……不愿作证。”
“既无人能够作证,本县怎能相信这是醉酒误签?再说,王法并不宽宥醉酒犯法之人,即便是你爹爹酒后所签,这定亲契约也该遵守。钟离姑娘,本县好言奉劝,你还是如约所定,与司徒蛟成家好好过日子吧,否则,”说到此处,杜平提高了声调,峻声说道:“王法难容。”
司徒蛟听了这番话,顿时洋洋得意起来。
“大人,我与司徒蛟既无情也无义,万难结合。如若大人不能成全,民女只有一条路可走。”钟离岚说罢,猛然自衣袖中抽出一把剪刀,抵住自己的心口。
杜平勃然大怒:“大胆钟离岚,竟然在公堂上撒泼放刁、要挟本官?来人哪——”
“有——”众衙役齐声答应。
“将钟离岚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大人且慢。”方俊杰、方彦杰同声说道。
“你们有何话说?”
方俊杰走到公堂正中,朝上打了一躬,说道:“大人,男婚女嫁乃人生大事,岂能儿戏?自古以来,人们总是用‘两情相悦’、‘郎情妾意’、‘有情人终成眷属’来赞扬美好姻缘,可见这婚姻不仅要合乎法度,而且还要发乎人情。而钟离岚与司徒蛟本无感情基础,仅凭一张幼时的定亲契约便把他们撮合在一起,岂不荒唐?俗话说,捆绑不成夫妻。今日大人若强行将他们捆绑在一起,于法固然不错,于情却十分欠妥。久而久之,双方厌倦之余,必对大人心生怨艾。久闻大人爱民如子,官声政绩有口皆碑,切切不可因为此事而自毁半世英名。还请大人三思。”
这黄冈知县杜平虽然为官平庸,却一贯自诩清高,十分看重自己的官声。方俊杰这番话,既是从国法人情两方面对婚姻进行真实辩解,也是抓住杜平爱惜“羽毛”的心理,争取杜平的支持。
果然,杜平沉默了一会,挥手示意衙役放开钟离岚,对方俊杰说道:
“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理此事?”
方俊杰朝杜平拱了拱手,转身对司徒蛟劝道:
“司徒公子,既然钟离姑娘无意事君,即便勉强结合,将来也是一对怨偶。与其吵吵闹闹,不如大度放手。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凭司徒公子的人才家世,何愁难觅意中人?”
司徒蛟可不是这样想。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