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远的梁德就见一团黑影扑面而来,顿时吓得两眼一闭,只觉一股微风自项边扫过。睁眼一看,鲍雨还是站在原来的地方,那只曾被韩慎斩断了小臂的手中却多了一把宝剑。
梁德不明所以,一旁的梁芳却是看得清清楚楚。原来鲍雨右手断臂上安了一个弹簧状的机关,可使前端的铁手瞬间伸出,而且伸缩自如,极为灵便。前端铁手能张能握,精巧如人手一般。铁手中攥着的,便是梁德身后墙上挂的那柄宝剑,那墙离鲍雨足足五尺有余。
“啪,啪,啪!”梁芳一面击掌一面走近鲍雨,伸手拿过鲍雨手中的宝剑,挂回原处。转过身对鲍雨说道:“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恭喜鲍师弟又得一绝技,他日临阵对敌,定能出其不意,一击制胜。”
梁芳算得是鲍雨的同门师兄弟,是故不敢像对梁德那样托大,遂略一欠身,拱手还礼:“谢师兄谬赞。”
梁芳点点头,又转身对阿尔木说道:“阿尔木特使夤夜造访,不知有何见教?”
“一别经年,梁公公的日子过得可好?”阿尔木没有回答梁芳所问,语含深意地问候了梁芳一声。
梁芳久居庙堂,外国使节见得多了,他知道这些外交家们惯以这种闪烁其辞的伎俩来达到反客为主的目的。他也想用同样的方法回应阿尔木,以保持主位的优势。奈何他素以谀佞见长,哪有如此口才?急切之中还是顺着阿尔木的问话答道:
“承吾皇的洪福,咱家日子过得还好。”
阿尔木语带挑衅地反问道:“是吗?如果你家皇爷知道梁公公拿了里外双份的俸禄,恐怕就会‘皇恩浩荡’了吧?”
“这……你……”梁芳心里“腾”地升起怒火,恨不得挥拳打落他满口的黄牙。但鞑靼国师有信在先,他还是有所顾及,故此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对。
梁德当然知道阿尔木话藏机锋,他见哥哥将要发火,连忙出面打圆场:“阿尔木特使有话请说,凡事都好商量。来来来,阿尔木特使请坐。”
阿尔木看了梁德一眼,就着梁德搬过去的椅子落座,继续对梁芳说道:“梁公公只念大明皇帝的好,难道本国大汗给你的好处竟都忘了?近二十年了,敝国大汗年年按约而为,可梁公公该做的事却……”阿尔木顿了顿,缓和了一下口气,说道:“我这次来,就是奉敝国大汗和国师之命,向梁公公讨个说法。”
梁芳接到鞑靼国师的飞鸽传书之后,揣摩了多时,料想与当年之事有关。现在听阿尔木一说,果然不出所料。
“阿尔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