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雪拢在手中,也不管那雪有多冰冷。
往年在府里,每到下雪之际,她只能远远的望着笙妹妹玩雪,至于她,却是被管得严严的,那个时候,好生羡慕她的无忧无虑。
在府里,处处受父亲母亲的管辖,到了宫中,又要处处受皇后与太子的管辖。
没有一天的日子,是为自己而活的。
她的人生,从一出生,就注定了要为别人而活。
若活得幸福,便也认了。
她不幸福,一点都不觉得幸福。
努力的迎合,还是活成了别人眼中的厌恶。
若是旁人的厌恶,她也毫不在乎,偏是她所爱之人的厌恶,她便不能忍受。
不能忍受自己竟活成了他眼中的俗不可耐。
许多的时候,她也暗暗的自命清高过呢。
“你在这儿干什么?”不知何时,太子瀚站在了她面前,声音带着冷厉。
她抬头看了看,再看看自己堆的雪人,慢慢站了起来,莫名的有点遗憾自己没有雪盲,怎么笙妹妹那年就雪盲了呢。
“我在堆雪人。”她平静的说,她堆个雪人有错吗?
“你当你才三岁呢?回去。”
她站着不动,只有三岁才能堆雪人吗?
“你不知道自己还病着吗?你是故意想把自己折腾病吗?”
她默然。
对,她很想把自己折腾病,多病上个几日更好,也便不用天天去给皇后请安了。
也不用侍候他了。
他瞧着她,她不说话,却是一脸的倔强,从未有过的倔强。
他伸手拽过她的手腕,拽着她就往回走。
手都冻得冰冷,他有些气,忽然就冲她的婢女教训:“你们都是死的吗?太子妃还病着,你们就由着她在这里玩雪?”
“你不要怪她们,是我想在这儿玩的,她们不过是奴婢,哪劝得动我。”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力,毕竟热了一夜,但那说出来的话,听起来格外欠打。
拽着她往屋里走去,她身上还有许多的雪花,他伸手取了她身上的斗蓬挂在一边,回过头,骂她:“存心故意要把自己折腾病,你脑子有病吗?”
昨天到今天一直在骂她有病,她忍下心里的不快,平静的回他:“你才发现啊?”
“我脑子是有病,殿下你别和一个脑子有病的人计较,不然就显得你也……”
她话没说完,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