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馆,楚宫。
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说的正是这覆压三百余里的楚王宫。
鳞次栉比,宫殿若老树皮上的疙瘩一样数不胜数。
其间,最中间的一座宫殿尤其高大,鲜红的大门厚重感更胜朱墨,大开,仿佛一只巨兽的大口,即将吞噬日月星辰。
一人端坐在台阶上方,闭目,自威。
高处不胜寒,我辈独孤。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坐上这个位置,坐上这个位置的人也注定不是常人。
指点江山坐明堂,本该庄重肃穆的场景以另外一种方式呈现:最上方的人未着龙袍,反而穿着属于武将的镶金宝甲,未戴高冠,以布条将黑色头发简单束起,简约如斯。
这若是让外人视了去,保证不会将其当做一国之君,最多只会尊称一句“将军”。
但这人,呸,这修罗确实是王,修罗馆,中原楚国的王,他负着手,背对大门,使人看不清楚面貌,但可以看见的是,披坚戴甲的他腰板挺得极直。
一华服老人立于楚王左后侧。
披着灰白长发,发丝箍起,不见丝毫杂乱,老者手持象牙笏,正襟危立,眉宇间几多忧思,如永远化不开的阴云,笼罩在他额头,也笼罩在暗红色调的楚王宫上。
“大王,玄武族的幽伤帝君,还有鸿钧族的鸿钧君受天机反噬,已死。”
一道董复听了不会陌生的声音响起,原来是华服老人开口说话。
楚王转过身,凝视着来此的臣子。
“天要亡这二人,他们死的不冤!”
楚王顿步,想想还是说了句:
“劳烦屈卿了,复儿那边还得盯着点,起码要保证在修道院时的安全。”
屈原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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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百兵之君,一刃在外,直行大杀四方,一刃在内,逆行引颈受戮。
是君是魔,孰正孰邪,其根本也不在什么器物上,器物虽有灵,但除了那些道法通天的帝宝,其他法宝兵器没有修者操控,也成不了气候。
但有些兵器要是落在了某些人手里,其威力动辄以十倍,百倍,甚至千万倍计,例如一把趁手的剑之于剑客,谁也不会想遇到一个见人就砍的疯子剑修。
赵向淡然若水,丝毫不见紧张,手握三尺青锋若闲庭信步,浑然不似对面剑十一的紧绷。
他笑了笑,淡然望着对面少年。
“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