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张望。
他们当中有官差,有管家模样的锦衣中年,有青衣小帽的小厮随从,当然更有老农。
这里地势较高,平常因汲水困难之故,并不受到重视,但在此时,反倒没有直接被洪水浸泡,成为了灾后重建和恢复生产的重地,不但其拥有者十分重视,就连王城府尹都派了得力亲信前来查看。
“从这界碑过去,那连成片的,就是城南萧老爷家的田地了,可惜啊,眼看着八月过了就要丰收,暴雨一来,全都完了。”
看着一大片秸秆倾倒,腥锈横流的狼藉场面,无论官民,俱皆长吁短叹。
“韩老丈,照你看来,这边的地到底还能不能耕种?”官差之中,一名面相年轻的官员开口询问道。
“官府已经做好开仓放粮的准备,先让百姓们熬过今年冬天,但若不种地,来年就得青黄不接,光靠外地进粮也难支持下去啊。”
官员在问着这句话的时候,多少还是带着几分希冀的,仿佛那老农就是救苦救难的大神仙一样。
被他点名的韩老丈是一辈子都跟田地打交道的老农户,闻言老丈蹲下去,在田里捞起一把泥土,凑在鼻尖闻了闻,只觉满手腥锈,还带着一股难闻的酸臭。
“唉……”
他不由得长长一叹,深邃的眼眶中,泪水眼看着就要溢出来。
“今年肯定是种不了了,这些地都酸了,起码得三五年没有收成!”
年轻官员不禁面露失望之色:“要这么久吗?”
管家模样的锦衣中年听到,面上也禁不住露出担忧之色:“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可否种些地瓜土豆之类易于生养的作物?”
韩老丈只是摇头:“地瓜和土豆是好东西,但再好,也种不到这种土地里面呀,不用白费力气了。”
官员踟蹰一阵,对众人道:“我们到下面看看。”
下面的一大块地有水流经过,说不定能够把那些酸腐杂物都冲刷掉。
韩老丈和几名拥有农事经验的官差都各自看了看,得出的结果却大同小异。
有些地方情况良好,明年可能会有希望,但今年肯定也不能再种了。
有些地方腥锈聚积,不要说三五年,就是七八年,恐怕都不行,还得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去淘洗,如若不理它,就永远也无法恢复。
官员仍然有些不甘心:“走,再到下游看看。”
下游有水流冲刷,情况倒是良好一些,但也同样把各地的垃圾杂物带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