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刘妈的神情有些难以置信,只是片刻之后就又立即回转如常。
她像是意料之中一般,一点一点地把那份馄饨端了起来。
也是,老宅里的仆人都说少爷向来只吃家里厨子做的东西,其余人做的,向来不沾,而且少爷最忌讳的还有一点,那就是夫人做的,最后看都不要让他看到。
记得有一次,一个仆人受夫人嘱托把夫人做的汤送到了书房,说是厨房里做的,少爷没多想就喝了几口,可一尝,味道不对,当场就猜出了怎么回事,最后直接停了那个小保姆的工作,从那以后就再也没人敢碰夫人做的饭了。
其实,她知道,这次少爷之所以没有怪罪她,完全是看在她来这里这么多年的份上。
而夫人和少爷之间有过节,她是知道的,可具体情况却无人知晓。
她想,到底是因为夫人是后室,就算再怎么对少爷用心,可血缘摆在那里,也难怪少爷他宁愿饿着肚子也不碰夫人做的东西。
这么想着,保姆无声地叹了口气,端着那份凉透了的馄饨,默默地关掉书房的灯,离开了。
…
今晚的叶星辰,睡得不及那次好,而且失眠了。
他躺在偌大的床上,漆黑的眼睛盯着天花板,默默地发着呆。
窗户半开着,有徐徐凉风不时吹来,吹得他浑身一个哆嗦。
有点冷啊,他想。
这么发着愣发着愣,他的脑海里就无端闪过了一个女孩的脸,她正认真的握着绘画铅笔,在画纸上扫来扫去,那认真地模样像极了那个住在他心里许久的女孩。
同样一个动作,一个是在画画,一个是在写数学题,分明是那样的不同,那样的不同,可他却总是能把所有的一切和她联想起来。
哪怕是同样一个动作、同样一种姿势、同样一个表情,又或者同样一句话,都能让他想起她。
他看着天花板,原本还有些冷意的脸上,此刻竟闪过一丝暗芒。
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察觉出来,那幅她琢磨了一节课的画,被他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尽可能的描摹出了她原画里的样子。
他没特意的学过画画,只能说在小时候自己闲着无聊,曾经胡乱的画过一通,可以他的技术,去描摹那个家伙的半成图,相似度应该不成问题。
这么想着,他的心里竟莫名的放了心,他忽然就不想告诉她,那幅画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哪怕他知道这世界总有黑暗的一面,可他不知怎么了,就是不想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