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大半是为了安慰李渔,殿下肩膀处赤红一片,犹如半边羽翅的火痕,回想起来历历在目,让人心惊。
“是啊,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或许现在早就淡了——”
苏小舟打了个哈哈,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李渔私带火药入宫这件事情上。
“你为什么要把火药带进东宫?那可是禁物!你既然是殿下小时候的玩伴,东宫的师长们不可能没有告诉过你。”她若有所思地说。
李渔露出几分愧疚之色,“此事跟你们说,也说不明白。我并没有带所谓‘火药’入宫,只是带了件从民间搜罗来的秘宝,想用它治好太子殿下的病。只可惜,当年我年纪太小,控制不得当,失了手,害死了小春哥哥,还伤了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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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月东升,华灯亮起。
西市百肆大开,热闹非凡,主街上最大的“扬州绢行”和“大食地毯行”之间,新开了一家门脸开阔、富丽堂皇的酒肆。闹市之中,寸土寸金,盘下这么大的店面,老板手笔的确可以。
入口处陈列的酒水,从西域葡萄酿到江南的花雕、松醪,琳琅满目,应有尽有。这可不是仅仅有钱可以办到的,大唐官营酿酒,私家酒肆必须与官府良酝署有极好的关系,才能摆上各类酒品;而贩售外来的酒品,还需要诸京署另外的市令。也不知店老板是何许人物,竟能打通如此关系。
酒肆三层临窗的雅室中,对坐着神情古怪的李渔和苏小舟,旁边是则是喋喋不休的卢佶和一言不发的复生。
酒肆的小厮继位热情周到,他们落座没多久,就端上酿醴鱼臆、鳜鱼炙、太湖银鱼羹、驼峰炙、松江鲈鱼干鲙……十样热菜,酪秋梨、红酥、玉露团……十六样精致点心,把酒桌摆得满满当当。
小厮又捧来两个酒坛,“苏州梅子酒、扬州菊花酿。”
左右打开泥封,梅子的清新、菊花的清香和酒香一起扑鼻而来。清新纯美,甜中带酸的气息,让人仿佛置身于烟雨朦胧的江南。
卢佶一嗅,立刻嚷嚷道:“喝什么果酒、花酒呀?!淡撇撇的,不够劲!我们兄弟一向只喝精酿,来搬两坛‘蓬莱春’来,今夜不醉不归!”
“你们只喝烈酒……”
李渔探头到苏小舟面前,“没看出来呀,小内兄如此神勇!你我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