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磔刑地狱’,我爹画的。”墨墨凑到她耳边说。
苏小舟打了个冷颤。
“磔刑地狱”——地狱的第十五层,挖坟掘墓者,死后将被打入此地,处以凌迟之刑。
诗词歌赋、书画乐曲,能把情志传递的如此淋漓尽致,已不仅仅是一门技艺。
“你爹真是奇才!”她称赞道。
墨墨激动地点点头,“可惜,他反反复复就画那么几张。地狱有十八层,若能汇成图册多好。”
“他还画了什么?”虽然感到恐惧,苏小舟仍不想错过神作。
“还有这个……这个……”
墨墨小心地翻找了一遍,抽出了另外几幅画稿,“第十一层:剥皮地狱;第七层:刀山地狱;还有第四层:孽镜地狱。再没别的了。”
……
第四层,孽镜地狱,凡走通门路、瞒天过海者,死后打入此地,照孽镜、定罪行,再打入其他地狱受刑。
第七层,刀山地狱,凡残杀生灵者,死后打入此地,日日裸身爬上刀山,循环往复直至赎清罪孽。
第十一层,剥皮地狱,凡以取皮草为生杀业深重者,死后打入此地,活剥其皮,再生再剥,直至业消而止。
苏小舟沉了口气,挖坟掘墓、杀生、走门路,这都与吴凤麟本人有关,应该是长期折磨他的心魔,难怪他能把对地狱的恐惧展现的如此清晰。
可是,剥皮地狱?他又不以捕猎剥兽皮为生,又为什么困扰他呢?
惴惴不安地打开“剥皮地狱”的画稿,出乎意料,和上一幅完全不同,背景不再是黑乎乎一片,也不见血淋淋的场景。
整个画稿干净、清晰,从最面弯曲的穹顶可以看出,是一个山洞中的景象。
洞内正中央是一泓碧蓝的池水,旁边是铺着厚厚绒毯的石床。石床上,仰卧着一个阖着双眼沉睡着的女子,她的身侧跪着一个身着黑袍的人,只是一个背影看不清面貌。那个人的右手握着一把短刀,正在划开那女子的前额;他的左手端在胸前,似乎捧了什么东西,也被挡住看不到细节。
整幅画中,唯一算得上恐怖的是:在一旁的角落里,横放着一个被裹得像蚕蛹一样的人形。应该是一具尸体,白色的裹尸布上清晰可见斑驳的血渍。
的确也是死亡的场景,但这个“剥皮地狱”和“磔刑地狱”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更奇怪的是,地狱本就是践踏的地方,绝对不会如此庄重的处理一具尸体。更何况,被打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