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丢弃自己的亲生骨肉,那么,现在这个女婴在哪里呢?”
朱水莲悬着心躺在被窝里竖起耳朵听丈夫和来人的对话,她也很想知道从自己身上掉下的肉现在在哪里了。
孩子生下来,她还没得看过一眼呢!
“孩子生下来就没气了,是个死婴,我让人处理掉了。”张昌文面不改色,语气平淡。
“什么?”朱水莲听闻此言,身体一直、双眼一闭,再次昏死了过去。
等她醒来,屋里的来人已经走光了,覃凤英手里端着鸡汤,神情慌乱。
“妈,你老实告诉我吧,你们把那孩子怎么了?”
“用胎盘捂死了。你说孩子会不会变成了怨灵来找我?我也不想的啊!可是你对象他,他非逼着我下手,你说我能怎么办?”
覃凤英用手抹了一把鼻涕,把鸡汤递到朱水莲跟前,“喝吧!喝吧!养好身子再说。”
朱水莲一把拨开碗,眼神空洞地瞪着天花板,头脑一阵晕眩。
失血过多的脸蛋惨白惨白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妈,你,你,你们,怎么下得了手?”半晌之后,朱水莲嘴唇微微抖动,无力地问。
牙齿因为寒冷,“咯咯”地上下打颤碰撞。
“你难道不知道你那对象什么脾性吗?只要没生出儿子,你的苦日子还在后头呢!”覃凤英抹着眼泪说。
朱水莲痛苦地闭上双眼。
她觉得现在她应该担心的是张昌文会不会被抓走,判刑,判重刑。
毕竟,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不是吗?
明明说好的送人,怎么变成了谋杀?
以前丈夫是她的天,她的地,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围绕着他转的。
为他生孩子,带孩子,去生产队白天黑夜地干活,挣工分换粮食。
丈夫的那点工资和粮票虽然能解决一点温饱问题,可是养三个女儿,还是远远不够。
她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和家婆还有大伯一家住在一起。
丈夫在外地上班,一年顶多有那么一个多月的时间在家。
当然还有一个月她可以带着女儿去他单位探亲。
那是她最快乐的日子了,在单位里想吃肉就有肉吃。
丈夫的下属见到她都喊她:“嫂子好!”
多带劲多拉风多有尊严哪!
张昌文高兴时,偶尔还会带着她和女儿上街,难得地给女儿一人买一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