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恢复自如,站着脆生生地喊了一声“爸爸”!
九岁的张湖,十一岁的张洲和十三岁的张渝,知道喊他“爸爸”,他也不会应后,见到他,早就当他是空气,低着头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了。
只有最小的这个女儿,天生牛犊不怕虎啊!他有多久没听过几个女儿喊他爸爸了?
自从迈进四十岁,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自己今世都不可能再有儿子了,女儿不管怎么说也是自己亲生的,想清楚这个理之后,张昌文倒是试着跟女儿拉进一点距离。
比如说吃饭的时候不再板着脸,回家偶尔买点零食给女儿吃。
可是大的几个孩子,早已习惯了跟他保持距离,任他再怎么暗暗使招,硬是离他远远的。
只有小女儿,依旧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见到他,上杆子似的会叫他一声“爸爸”。
抓到黄鳝,知道拿回家给他吃。
抓的时候,甚至还不知道那是一条黄鳝!万一是蛇怎么办?
他炒了黄鳝,就着小酒品尝之际,明明看见那个小丫头馋着呢,见自己迟得高兴,却一脸的兴奋。
他坚硬的心,慢慢软化。
那个时候,兴起办理农转非户口的浪潮,他局里的同事,只要妻子,孩子还在乡下的,都争先恐后的给妻子,孩子甚至亲戚办了农转非户口,把妻子,孩子接到城里,安排工作,让孩子在城里读书。
只有他坚定不移,抵死不动摇,没给朱水莲及四个女儿上农转非户口。
张泽是绝对上不了的,一个连户口都没有的孩子,怎么转?
为此,性格强悍的朱水莲,跟他闹了好几回。
张洲读到五年级时,考虑到家里活儿太多,张渝又跟着他去了县城读初中,朱水莲一个人忙不过来,他去学校强行把她带回了家,叫她辍学务农。
张洲被迫离开她心爱的学校,在家起早摸黑地跟着朱水莲干农活,心有不甘却迫于他的威严不敢哭闹声张。
患上了精神病。
见人便打,谁靠近她冲谁吐口水,满嘴胡言乱语。
张昌文好不懊恼,早知道就让她继续读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