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阁 > 武侠修真 > 红衣森林 > 第22章 第十号会站

第22章 第十号会站(7 / 1)

第十号会站

我听到还有很多人在我们周围混战残杀,责任性与约定性地要去向一些鱼龙人打听第十号会站的位置,正当我要行动时,忽然听到有追逐者朝我们靠近。

锦蕊与我对视一眼,锦敏全身警备,黑暗中只见两个黑影一前一后朝我们所在的位置冲来,越来越近。这是残杀追击,有可能是黄鼠人被蚁红人追逐,黄鼠人运气性的跑向鱼龙人或螳螂人等残杀蚁红人的人面前,借助残杀关系使自己摆脱危机,而此次被追杀的人是个鱼龙人,他在临靠近我们的时候,忽然不小心或力竭地摔倒了,还不等他有反应爬起身来时,他背后的追击者已高高跃起,手持三股弧弯短叉,凝固全身之力气,狠狠地刺在了他的背上。但闻他一声闷哼,我和锦蕊锦敏走上前去,看见了行凶者是个蛤蟆人。

蛤蟆人形貌丑陋,皮肤上长有癞豆,肤色暗黑,头上没有头发,长有或青或红的肉瘤,他们赖皮赖性,内心阴暗,少言寡语,各自为战。他们与黄鼠人是狼狈为奸,沆瀣一气的同道中人,但也常常大打出手,不欢而散。

蛤蟆人蓬头垢面,龅牙歪嘴,脸上的癞豆长着长毛,鼻子扁扁的,眼睛勾勾的,对着我们就是一声呲牙恐吓,然后用力地又在他压着的人背上刺了两叉,但他自知不可能敌得过我们三人,转身就跑,还回头看了我们一眼。

地上被蛤蟆人连刺数下的人背生鳞甲,我以为他是个蛇鳞人,但听他呻吟一声,锦敏却触电般吓了一跳,抓住我的手臂叫道:“什么人?怎么还没死,李帅?”

地上之人支手抬头,竟然是李树!太意外了,他嘴角流血,冷漠地看着我们说:“李帅,你们还活着,真叫人意外!”

锦蕊观察入微,问李树道:“你头上戴的是什么?从哪里找到这样一顶古怪的帽子?”

“不要管我,我头上戴什么帽子是我的自由和喜好,这里不是鱼龙城,生存方式完全不同,你不要跟我啰嗦!”李树箕踞在地,大口喘息着,一脸的不耐烦与愤怒。

我看他头上戴的帽子十分像蜗牛的壳,感觉有钢盔一样坚硬,一圈一圈的螺旋,顶部有个尖。他形貌邋遢,气质窝囊,身上也特别脏,还有些发臭,看起来像是掉进了粪池里,全身也有些湿漉漉的,也难怪他一副十分烦躁气愤的样子了。

锦敏拉住我的手,惊惧不迭地说:“他背上被蛤蟆人刺出了好几个血窟窿,已经被残杀了,为什么还没断气,还能行动,说话?难道是我眼花了吗?你们看到他背上的那九个血窟窿了吗?”

“哪里有血窟窿?你才被残杀了呢!”李树鄙夷地说,“我背上这不好好的吗?”他转过身来,完全将血窟窿暴露在我们眼前。

锦敏惊愕地叫道:“你们看见了吗?他应该被残杀了!”

李树摸了摸自己的后背,面目惊讶地说:“噢,他刺伤了我的皮肤,我竟然没大感觉到,你们不知道,受的伤多了,一点小伤小痛几乎就感受不到了,你们看,我可以自愈,伤口不就愈合了吗?”

他背上的伤口看起来的确愈合了,但他的古怪之气的确给锦敏与锦蕊带去了极大的冲击,锦蕊只好说:“看来那是可愈性攻击,蛤蟆人没有残杀他!”

李树摸摸自己的身体,似乎在检查少了什么没有,他眉头紧皱,眼里也布满了费解与疑惑。他一会看看自己的腋下,一会又抓起脚来看脚心,还看膝弯,还掰着手指脚趾,摸来摸去,似乎在数数,查检是多了,还是少了,举止十分怪异,表情有点可怖。

“你身上怎么这么臭?”锦敏有恃无恐地叫道,“李帅,我不想和他同行,我们得和他保持距离,你真认识他吗?”

李树受到了侵犯似得看向锦敏,眼珠子似乎都快瞪出来了,他叫:“滚蛋,你要是个男人,我打死你!”他不可预料地暴跳如雷,擂胸捶地,垂着头又叫道:“我打死你!我打死你!不要与我啰嗦!谁再与我啰嗦,我打死谁,不许吵嚷,我要安静!你们能不能做到,否则滚开!”

“能,能,能!”我看着奇怪的他说,感受他这怪诞的变化。

“但你能告诉我们第十号会站在哪里吗?”锦蕊不卑不亢地问道,“我们需要去第十号会站。”

“是啊!”李树抬起头,睁着迷茫空洞的眼睛说,“我是要去第十号会站,我这就去,你们可以跟着我,但不要吵到我,否则滚开!”

“我们要跟着他走吗?”锦敏迫切地问我。

我告诉她:“是的,我们要去第十号会站,我们先不要说话了,李树他也许在思考什么,受不了打扰。”

“走,走,走!”李树叫道,“都跟我走,我带你们去第十号会站。”

关于第十号会站在哪里,我颇感好奇,而在李树的带领下,我们终于见到了绿荆棘,一种枝干上长着尖刺,叶片是金字塔形的低矮植物。高约一米的绿荆棘的叶片多是不规则的四面体,而适宜人进入的只有其中一面正四面体,它相对特别,色泽淡绿,很容易辨识。

李树用手指点触那正四面体的叶片,他瞬间就被吸入了叶片空间中了,而我和锦蕊,锦敏也分别用手触碰那叶片,眼前出现一种压力,呼吸感到受滞,眼睛无力睁开,身体也凝固住了似得,但这种感觉不足一秒,当我们睁开眼时,我们已处在一绿色的空间里。

绿荆棘的叶片空间也就相当于一个室内篮球场那么大,里面看起来生长了一棵庞然大树,繁枝茂叶的延展到达空间边缘,空间边缘没有明显的边界,只要沿着树枝走向枝叶尽头,人就会离开这个空间。空间里的这棵似梧桐般的绿叶大树是绿荆棘的叶片树脉,当树脉上的叶子由绿变红时,叶片空间中会充满毒气,鱼龙人不可置身其中,只有当叶片进行气体交换,释放尽毒气,叶片由红转绿之后,叶片空间才可以供鱼龙人停留。至于黄鼠人等生命,绿荆棘对于他们是剧毒,因此绿荆棘成了鱼龙人可靠的庇护所,而且在绿荆棘的空间里,可以看见空间外的一切,只是看起来像隔着一层毛玻璃。

我进入绿荆棘的叶片空间,站在空间树脉上顺着树枝向树冠主干走去,当先看到了坐在树枝上的李全。李全神情不属,满腹心事,根本没有发觉我们的到来,他脸色中透露着浅浅的,不易发觉的灰白色,眼神变得迷糊,空洞,看起来像个糊涂人。

锦华眼神妧媚,肤色白里泛红,与之前欺霜赛雪的肤色有了很大变化,她嗓子发痒似得,坐在树干上轻哼乐章,同时眼珠左滚右翻地看着我们。

由于叶片遮挡,我只看见李全和锦华,而且发现李树从一枝树脉上莽莽撞撞地向横生的主干跑来,他大呼小叫地说:“这里是味道真不好闻,满是青芒芒的腐臭气息,不是个好地方!”

锦蕊小心翼翼地踩着承受力极强的树脉正走向锦华,她也对气味颇为敏感,问锦华道:“你身上的香气好奇怪,你涂了什么?”

“没有。”锦华挑动着眉毛,瞪着我身后的锦敏说,“我身上哪有什么奇怪的香气?我们不都一样吗?”

我和锦敏同处一枝树脉上,面对面和锦华相距不足两米,锦敏鼻翼翕张,也嗅到了香气,肯定的说:“有香气,像什么,像什么味道?”她转头问我。

“有一种苦香气,很难形容。”我随口说道,“你是不是陷在哪里面了?”

“才没有!”锦华连连否认,“如果你们非说我身上有味道,那或许是你们的鼻子坏了!不过我不讨厌你们所说的这种味道,但是你们却带来了臭味,你们简直臭气熏天,令人嗤鼻!”

李树坐在了锦华身后的一枝树脉上,臭味正是从他那里扩散的。他贼喊捉贼般朝锦华鼓眼叫道:“你身上是鸟粪的味道,他们不知道,我知道,我一清二楚!”

“你喜欢我身上的味道不是吗?”锦华转身笑说,“你可以靠的我近些,我们肩并肩地坐在这里!”

“去死吧!”李树暴躁地叫道,“我要坐在你头上的树脉上,我全然不会瞧你,你比我自己还令我讨厌!”

“是我忘了,你不喜欢女人!”锦华一脸暮气,“李甲还未到吗?”透过叶片的间隙,四处查看。

“李甲还未到吗?”锦香拨开我们头上茂密的叶片,从假寐般的状态中醒来,“不是李帅未到,李甲到了吗?”

我和锦蕊面面相觑,锦香的表情有些愚呆的状态,看起来有点瘆人。

“李甲不在这里,这里只有李帅!”锦敏说,“你看不见他吗?”

“你是谁?”锦香惊悸地问,“你不是锦华!”

“我是锦敏!”锦敏说,“和李帅一块来的,你叫什么?”

“我困了,我要睡觉。”锦香自顾自地说,横躺在树脉上,“出发前不要打扰我!”

李全不断的在揉他的眼睛,或掏他的耳朵;李树在捏着他头上海螺状的帽子,似乎在忍着咳嗽;锦华在亲吻自己的手臂,内心陶醉;锦敏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环境,抓着我的手臂;锦蕊茫然若失,安静地坐下了。我看着大家,不可想象李全等人都遭遇了什么,总之所有人都更加古里古怪,无话可说,更不会谈论自己是怎么来到这的,毕竟安然无恙地来到这里远比一路的遭遇重要的多,因为遭遇总是大同小异,人们习以为常。

我感觉我嘴里乱糟糟的,像是被什么塞满了,这感觉突然出现,我的口内立刻鼓起来了,仿佛有十几条小鱼在我的嘴里翻腾,但我发现有一条蛔虫般的肉条从我双唇之间钻了出来,它就在我的鼻子下面左右扭动,我啊的一声就要吐了,低下头伸着舌头干呕不止。

锦华问我怎么了,我张着大嘴向她喘息,张牙舞爪,内心崩溃至极,对于自己舌头上出现的扭动着的肉条虫,简直都要疯了。那十几条肉条虫从我的舌头上长出,不停的扭动,有一条还钻进了我的鼻孔里,折磨的我要死要活,不知如何是好。

我口齿不清地问大家:“我是怎么了?”

锦敏垂头说:“果肤草的毒在你体内发作了,不过你舌头上的肉条虫都是你的肉,你可不要切割它们,你忍一忍就会好的,过不了多久它们就会消退,你耐心忍耐几个时辰,当毒素被你的身体分解后,你就会恢复健康了。”

我已经疯了,问道:“我怎么才能忍耐?”

锦华笑道:“闭上你的嘴,把那些肉条虫含在嘴里,这样会加快它们消退。你张着嘴,它们只会更加扭动,令人看着好笑又恶心。”

我看着锦蕊,锦蕊扭头不看我,锦敏伸手按在我嘴上,说:“闭上嘴,口内的唾液会加速它消退,你就最好不要再说话了!我们没有别的办法解救。”

我可以说是气得吹胡子瞪眼,口中满是酸苦之气,心中气愤与不爽更别提了!除了忍耐,真是毫无办法!

有些树叶开始变红了,李甲仍未现身。锦蕊对我说:“凶多吉少,李甲不一定会来了。”

我点头说是,舌头终于恢复原状了,两个时辰的抓心挠肺,真是令人唏嘘不已,像是受了惩罚。

李树伸着手指在抠挖他的嘴,他似乎刚吃了什么东西,我闻到一股淡淡酸臭。一些黑色的食物残渣从他指尖弹了出来。

锦敏厌嫌地叫道:“呀!吃的什么?你不能干净些吗?”

李树弹身而起,呲着黑糊糊的牙齿,叫道:“这是我的事情,不必你管,你哪来这么多啰嗦?我要听你的命令行事吗?闭上你的嘴,管好你自己的舌头,不要惹我发火,我可不认识你,不要找茬!”

“都不要吵了!我们该走了,”李全从冥想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似自言自语地说,“这里已经要有毒气了,该来的也都来了,我可以带给人们安全,但人们要听我的指令。”他灼灼的目光停伫在我脸上,又突然问我,“李帅!你知道第十号会站吗?”

“知道,当然!”我笑说,“但还不知道其它的。”

“在路上我会告诉你的,你见到时就知道了,我说给了你,不如你身临其境。”李全站起身来,“你相信我说的话吧?我的某些话是颠扑不破的生存积累,你最好全盘相信,毫无异议与怀疑!”

“我相信你,”我也站起身来,和顺地说,“你可是我的指引人啊!”

“哇!”锦敏突然咳血般叫道,“那是什么?锦香怎么长了两颗头?”

“打死她,打死她!”李全疯汉般叫道,“叶片变红是不能在这里面停留的!这里有个双头怪!”

“你所说的生物出现了!”锦蕊难以置信地对我说。

一颗带翅膀的头靠在锦香左肩上,它听到我们的叫嚷,微微睁开一线眼睛,黄绿色的眼光悉数落在我们眼中,它剧烈地扇动薄翼,艰难缓慢地想把它蚊子般却更巨大的口器从锦香身体里抽出,但它实在是太慢了。

“蚊头人!蚊头人!”李全抓着脸叫道,“蚊头人不是传言,果然有蚊头人,打死她,打死她!”他挥舞着鳍刀,跳向锦香所处的树脉上,刷刷两刀,砍下了蚊头人的翅膀。

锦香被惊醒了,她没有死,瞪着有些发绿的眼睛,表情木讷,阴森森地问:“你干什么?你要杀我?我用我的身体换我的头可以吗?”感觉她就像鬼附身了,言语表情似换了个人。

“说什么?转过你的头,看你的肩上!”李全满身大汗,喘息着说。

锦香看到左肩上的头,出奇的平静,说:“谁这么无聊,把什么人的头放在我身上?”

蚊头人的薄翼连着血脉,双翼一断,就如同切断了人兽的颈动脉,它双目闭合,早立刻死去,一滴血也未流。锦香将蚊头人从自己肩上拔出,面面相对,说:“这是什么人的头?谁杀的这么稀奇古怪的人?为什么要把它插在我背上?不怕遭报应吗!”

“你还正常吗?你没有问题吗?痛不痛?”锦敏大开眼界地说道。

“告诉我,”锦香逐一看向我们,“这是谁的头?”

“这是颗蚊头。”李全想夺过那颗头,“它吸你的血,我一刀砍了它,你可听过蚊头人?”

锦香将头护住,推开李全,说:“不要抢,原来它不是你们的,那它就是我的,我要收起来它。”她取出鱼尾袋,将蚊头装了进去。

“你不能这样!”李全生气地说,“是我杀了它,救了你,你应该把头给我,我要研究它是个什么东西!”

“拿十个蝴蝶人来换!”锦香伸手说,“只要心肝脾肺就可以。”

“我现在没有,”李全说,“但你不应该收纳它,也许它是有害的。”

“与你无关!哎!”锦香伸伸懒腰道,“李甲呢?我做梦都想你了,你还不出现在我面前?”

“他很可能死了,”李全凶蛮地说,“你在步他的后尘!”

“彼此彼此,大家都一样!”锦香泫然欲涕地说,“我失去了他,我们都没机会说遗言。”

“也许,可能,他不一定就真死了,他只是来迟了,”李全忽然情绪反转,“但我们没时间等他,我们要离开这里,再晚点,我们就要被毒死了。”他急切地示意我们离开这里。

我很真诚,带着无限憧憬地说:“他不是身经百战吗?他一定还活着,只是短时间来不了这了,我们应该想点法子等一等他。”

“不能等待!”李树分开树脉,跳在我面前说,“我要走了,谁爱等他,谁等他!”

李全招呼道:“统一行动,我们要一同走,我不许人等他,他最大的可能是死亡,死亡是不值得等待与守候的!”他的话颇有权威,没人反对,大伙悉数向枝端奔跑,跃出绿荆棘的叶片空间,共同进退。

天快亮了。我们站在绿荆棘周围,清点了人数,锦敏、锦蕊、锦香、锦华、李全、李树、李帅,依旧是七人,但从一开始前进,大家的步调就不一致了。有人快,有人慢,李全怎么叫喊,似乎都很难让各怀心事的大家聚拢,行出一里,大家相对散开了。

李全气恼的叫道:“我们要走在一起,不要这么分散,要统一方向,以我为先。”

李树一直走在最前面,他头也不回地说:“这不是我们的一种行走阵型吗?如果靠得太近,很容易被一网打尽,被人包围,陷在同一个陷阱里。”

“不错!”李全应声道,“但要听我调令,现在还很安全,没有必要扩散开来。”

“危险是无处不在的。”李树草木皆兵般的四处察看,“你对安全与否的判断标准或与我不尽相同,我可不能像你那样生存。”

李全招呼我们统一步伐,去追赶李树,他顾后难顾前,手牵着慢悠悠的锦华,不时得催促我走快些,不时朝李树大喊:“李树!你停下来,不要与我们相隔这么远!”

“锦香!”李全疯嚷道,“你又要朝哪走?我们至少要同一方向,不能乱走!”他完全失去了对团队的控制,左顾右盼,倍感棘手。忽然想到身后的我,传令道,“李帅,控制住锦香,我们不能轻易分散。”

“你看他脖子后面是什么?”锦蕊忽然手指着不远处的李树说道。我们都直看过去,几十米外的李树左右耳后各垂着两根肉条,就像章鱼的软足,只是那肉条是没有吸盘。

我们在观望之际,分道向左的锦香身边电闪雷鸣一般,一道黄光,一声啊哈,锦香的头应声而落,无头之身奔行了三米,栽倒在地。我震惊之中大叫:“何人行凶?如此歹毒!”不伦不类的古腔古调。

李全诈尸般拉着锦华狂奔,仍不忘提醒我:“李帅,快跑!人死不能复生,休要管她!顾生不顾死!”

“是什么人杀了她?”我提出疑问,理解李全的言语惊慌,但仗着有神力,右手强拉锦蕊,向锦香的尸体靠近。

“我看到一道亮光,不知是什么凶器?”锦蕊歪着头看向李全奔跑的方向,树丛繁密,草木芊眠,加之黎明前的昏暗,大家势必又要分散了。

锦敏抓着我的左手腕,她什么也没看清,局限于自己的视力范围,但她根据我们的描述,说道:“是不是蝴蝶人飞刃杀了她,将她的头砍了下来?”

锦香的尸体就在我们前方三米处的草丛里,她的头像颗球一样在我们脚边。

锦敏看着尸首,根本不容我细察,她暴力地拉着我就走,说:“这里也许隐藏着什么未知的危险,我们要谨慎的离开,不要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这里。如果锦蕊一个人想待在这里,那就随她自由好啦!”

“我不想待在这里,”锦蕊倍感疑惧地说,“我要去找李全他们,我应该听从他的引导。”她挣脱我对她的控制,全力去追李全。

锦敏想拉着我去另一个方向,但我甩脱锦敏去追赶锦蕊,向她喊道:“你等等我,李全也是我的指引者。”

我们三人高速奔跑,锦蕊在前,锦敏在后,各相距两米左右,跑出几百米,锦蕊忽然毫无征兆地停住了,她转身指向右边一棵藤树,叫道:“你们看!”

她瞬间急停,事起突然,我根本收不住脚,而且也有点不想收步,想和她撞在一起,身子摇摇欲坠之际,锦敏又撞向了我们,结果我们三人同声惊呼,个个摔倒,狼狈至极。

我倒地的一瞬间,右肘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我忍无可忍地叫了起来,惨声连连。我感到我的手肘流出了热血,火炙般的损伤痛不可当,而且痛处散发着恶臭,我的神经经历着前所未有的摧残,痛及全身,哆哆嗦嗦,蜷缩在地。我千真万确地感受到我体内神经脉络的疼痛传递,疼痛伴随着神经网络,在我的血肉之躯内来回冲荡,我长时间难以遏止的在地上抽搐呻吟,浑身悸栗,彻电一般。

“你干什么?”二女站起身,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你到底怎么了?”

“我的胳膊……”我语不成声,泪如雨下,身汗如豆大。我忍着剧痛,抬起血淋淋的右手肘,给二女看。

“不要装了,这没意思,一点也不好玩。”锦蕊面含愠色的说,“我们有自愈力,恢复健康吧!幼稚!”

煮水至沸的累积疼痛如失去热量的水温逐渐减弱,那放射性的疼痛我可以忍受,但我的神力所支持的自愈力却丝毫也显现不出来了。我惊的满眼泪雾,我依稀感觉我的神力山洪决堤般似得正随着我的汗液泄出身体,仿佛我的神力克制疼痛因而消耗殆尽了,我有气无力地说:“无法自愈!是什么伤的我?”

我们跌倒之处,完全没有坚硬之物,而且除了厚厚的树叶,也没有其它绿色植物,只要扒开枯黄的树叶,可见松软的泥土,泥土上有我的肘压痕迹,根本找不到使我受伤的可能。我即感奇怪,又觉诡异,我试图展开背上的剑翼,又试图用手从背上抓取翼剑,但都失败了!我的神力成了空想,一切都消失了!我跌入地狱般叫道:“魔鬼缠上我了,我的神力消失了!”我惊慌失措地按住锦敏的肩,追问道,“我的脸面,你看我的样子怎么样?”神力消失,我很清醒的意识到我可能要还原我的真面目了,那可是我不想面对的残酷现实,一张比肘上血疤好看不了多少的脸面。

“你的脸上没有受伤,也没有血,”锦蕊气恼地说道,她犹疑地盯着我,又说,“你真的无法自愈了吗?”

“对,”锦敏点头问道,“你之前所展示的法力真的消失了吗?”

“千真万确!”我哭丧着脸道,“我的法力真的消失了,我的剑翼不见了,我的脸真的没有变化吗?我还是李帅?”

“你当然是李帅!”锦敏走开我几步,与我保持一定的距离,笑说“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我伸手抚摸我的面庞,感到这面庞骨相依旧是我运用神力美化的脸面,仍然完美无瑕,但为何我没有了神通?感受不到神力,连手肘上的伤痕也无法自愈了?这伤损看起来明显是皮肉伤,有一片杨树叶大小,但似乎有些溃烂,有血有脓,只是之前那诡异至极的痛感也全部消失了。我无法理解这是否又中了什么毒?更无法推测神力的消失与疼痛感的消失有关,还是与我左手紧握的黑晶珠有关?

我的左手依然被包裹着,从没有人问起,似乎他们从包扎上已经看出我是出于什么伤损被包扎的,而且若非我这一跌跌失了神力,我已经遗忘掉黑晶珠的鬼魅与危机了。

我一脸丧气的触碰我的伤口,轻轻的接触都会带给我剜心般的疼痛,我痛的直跳,叫道:“一切都是真实的!我的手肘受了奇伤,疤痕清晰,已经腐烂!我是不是中了什么毒?你们两人,谁能不能告诉我什么?”

“你真的不是假装取乐的?”锦蕊直视着我的眼睛问。

“我以生命发誓!”我欲哭无泪地说,“这伤痕真的很痛,我也无法自愈!”

“但你现在却很轻松,”锦敏以为我又在和她调笑,“你在博取我们的怜惜,同情,关心,这太有趣了!”

“不是的!”我解释道,“一触碰就痛彻心扉,现在只是疼痛消失了!”

锦蕊托起我的手肘,嗅到一股淡臭,嗤之以鼻,眉头微皱,说道:“这伤损的确不同寻常,也许真是中了什么毒?但我确实不清楚什么。”

“那你刚才为什么突然停下?你想说什么?你又看到了什么?”我有些抱怨地质问道。

锦蕊面有不豫地说:“李树,是李树,他不是倒在那个树下吗?”李树仰面倒在不远处,大张着嘴,瞪着双眼,看起来已经死了,没有一点生命迹象了。

“他是怎么死的?”我漠不关心地问道。

锦蕊在观察李树脖子处的四根肉条,她用手捏了捏,柔软无骨,一脸不解地抬头问锦敏道:“他脖子上怎么会长这种东西,他是误吃了什么中了毒了吗?”

我内心咯噔一下,做贼心虚,但仍不相信是我略施神力,调换了食果给他们吃,使他们中毒身亡。我回答说:“他是与我们分离后可能误食了什么食果中毒了,你们不记得他曾吃的满口黑泥吗?”

“我们不要理会他了,”锦敏不安地说,“我们离开这里吧!他死因未明,也许有危险。”

“他死不瞑目,”我说,“我们把他埋了吧!”

“你埋了他也会被野兽挖出来,”锦敏说,“就放任他的尸体在此吧!”

我变得无比弱势与紧张,坚涩地笑问:“就把他丢弃在这里?”

“我们没有宰割自己人的习俗,”锦敏说,“我们不要管他了,会有人宰割他的,那是死者天赐的归宿,生存的必然。”

“噢!噢!噢!”我局促地叫道,“是谁来了?”

我们听到草木间的穿梭声,由远及近,在我们周围不远处响起。

“我好害怕呀,李帅!”锦敏小鸟依人地靠在我怀里,夸张故意地表现。

“你的心跳的好快,”锦敏眼中流光溢彩,她欢快地说,“你是对我动情了吧?我感受到了!”

“可怜的人儿!”我心中惨叫,她还以为我在与她玩乐,殊不知我紧张的要死,突然我听到哐的一声,不知是什么掉在了我们身后大树的另一面。

“是什么?”我传递着更惊惶的情怀,完全将锦敏淹没。

她抱着我,爱欲萌动,情不自禁,胸口的鳞甲隐去,颤栗的说:“搂着我,我和你一样激动!”

我们的胸口紧紧的贴在一起,彼此的心跳撞击着对方,我口唇干涩,躯体颤抖,尝试着催动神力,但千真万确的没有响应,与此同时,有脚步声在大树的背面传来。

我们背靠的大树十人合抱不交,很好的成为了我们的掩体,我问窥视的锦蕊:“是不是李全回来了?”

“不会!”锦蕊警戒地观望着,对我和锦敏的一举一动似乎都以不在乎,听到大树后的地面上有扑腾声,又说,“很可能是蚁红人。”

嗖的一响,一枝手指箭划破空气,噗的一声击中了什么,紧接着一声尖啸,然后一切嘎然而止。

“是蚁红人,”锦敏在我耳边吐着热气,温柔地说,“我们要去击杀她们!李帅,你要展示你的勇猛,你的生存力,这是我们必杀的人!”

“不!不!不!”我颤抖抚摸着锦敏的后背,“我想抱着你,暂时不想去杀人!”

那蚁红人察觉了我们,没再靠近我们身后的大树,以为我们在埋伏,忽然她跑开了。奔跑主义是一种生存方式。

(本章完)

最新小说: 天下之尊 趋吉避凶,从天师府开始 薄少的二婚罪妻 穿成魔王该怎么拯救世界 带着农场混异界 大秦天命榜:开局将始皇变成僵尸 青川未未然 洪荒:我被通天偷听了心声 星武纪元 我被系统拖着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