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头，慢慢挪到门外，把门捎带好。
倒是挺乖的。
…
一番折腾下，云初换好衣服，用毛巾把发丝擦得半干。
蒂洛也进来了。
他站在一旁，什么也不做，只是看着云初。
蓬松柔软的银发颜色格外漂亮，几乎与窗缝里漏进来的月光融为一体。
薄软的唇比初绽的花瓣还要娇嫩几分。
他站在那里，就像是行走人间的天使，误入凡尘，沾了些烟火气息。
哪怕身上穿着深色老旧的衣服，也难掩天生漂亮的眉宇。
云初在床头坐下，指尖搭在薄被上，神色无波看着角落里的小孩。
颇有种审问的架势。
云初：“叫什么名字？”
“蒂洛。”
小孩声音乖巧，一板一眼回答。
“家在哪儿？”
云初并不打算留着他。
哪怕对方本体是神域的小主神，也是小位面的监管者，云初也并没有要收养的打算。
不过，云初的问话，却让蒂洛愣了愣。
小孩张了张嘴，又低下头，卷翘的睫毛也宛若小扇子一样轻轻垂落。
小眉毛皱成一团，眼睛里似乎有一层薄薄的雾，垂在身侧的手指也下意识攥了攥衣角。
“我不记得了。”他答。
云初顿了顿，又问：“怎么受的伤？”
蒂洛：“也忘记了……”
云初:“……”
气氛一时有些沉默。
蒂洛偷偷瞄了眼云初，只见女孩面无表情，湛蓝色眼眸像大海般沉静，幽蓝迫人。
她是不是生气了……
蒂洛垂下脑袋，兀自咬了咬唇。
他没有说谎的。
云初没有再追问下去，她起身朝门外走去。
蒂洛看着女孩的动作，愣愣地眨眨眼，很快反应过来，立刻跟在了云初身后。
像条软乎乎的小尾巴。
云初没理他，从客厅搬了一张小沙发到卧室里。
她丢了一条被子在沙发上。
“今晚自己睡沙发。”
蒂洛看了眼云初，烛火已经熄灭了，借着清淡的月光，小孩迈着小短腿，乖乖走到沙发面前。
他弯了弯腰，手指捏着被子，蹑手蹑脚脱掉鞋，把自己窝在沙发上，又低头轻轻用被子裹住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