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所有的过错就如过水云烟.都是孽债罢了.
人死就债务两清.
其实就是想讨债也沒办法了.
即便他的夫君迎娶她为后.她从大婚那日起就把这个男子视作自己的天.她的信仰.
然而人死.天塌.信仰不见.如今她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悲痛來形容.活着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所以她更不能让熙年有事.
圣母皇太不动声色地笑道:“好好好.只要你喜欢的.皇祖母都同意.不过……”
季熙年抬起头.圣母皇太后压低声音又道:“新皇还是忌惮你.哀家到是希望你暂时离开.”
“皇祖母所言甚是.”季熙年的眸底闪过精光.他想到刚才看到季苍子的表情.忍着怒气笑道:“但是皇叔忌惮我.也不是离开能解决的.我离开反而更让他怀疑.不如在他眼皮子底下.等时机成熟了.孙儿会打算的.再说孙儿还要在您膝下尽孝.”
其实季熙年早就看透了新皇的心思.至少在这个时候为了堵住悠悠之口.他是不会把自己怎么样的.
“哀家知道你的孝心.你只管放心.哀家也一定会好好的.”
不只为了季熙年.还有整个江家.就算不能为他们谋划一片天地.在她的有生之年就决不可以让新皇对他们不利.
当然.圣母皇太后最希望的还是季熙年有朝一日能登基称帝.
可是……
圣母皇太后叹了口气.脸上露出疲惫.她真的很累.
等过几日她会亲自调查出那个女子是什么人.
季熙年看出圣母皇太后身体不适.立即扶着她回到里间休息.
须臾.圣母皇太后渐渐睡着.季熙年脸上露出阴暗不明的神色.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他无法告诉皇祖母实情.能做到就是尽可能地让她走悲伤走出來.给她活下去的希望.
皇爷爷临走前曾经告诉他.这辈子最对不住的就是皇祖母.
她错付了深情.
季熙年却觉得是皇爷爷沒有真正了解皇祖母.这个女子的坚强不输给任何一个人.
夜已深.宫宴在冰洁郡主的昏厥中索然散去.皇上的心情却丝毫不受影响.
他独自一人在大殿内看着北梁使者送的地图.皇后站在对面轻轻道:“皇上您明日还要上朝.早点睡吧.”
“你先去吧.”皇上连头也沒抬.
皇后忍不住看了眼桌上的地图.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