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自己在烦什么。他没拿出手机,闷闷地说了声“不用。”
余盼安茫然地把手机屏幕关了,没想明白他为什么看起来有一股怨气。
两人一起出了餐厅,余盼安刚准备往自己住的那栋楼的方向走,就看见季之恒已经走去马路边拦了辆出租了。她赶紧叫住他,“你行李还在我那里呢季之恒!”
季之恒这才想起了自己的行李,和司机说了声可不可以等等,司机说可以,他就又转身往余盼安那里走了。
忽然,他觉得自己脸上一热,似乎有什么东西顺着他的耳朵流了下来。与此同时,他听见余盼安的惊叫,“你耳朵怎么流血了!”
她手忙脚乱地掏出纸巾,也顾不上什么合不合适了,拿着纸巾就抬手往他的脸上擦。季之恒感觉得到她在发抖,因为发抖,她的手时不时就碰在他的脸上,带来一点温热的触感。
他想告诉她这没什么事,大概只是中耳炎,而不是七窍流血命不久矣。可不知怎么,看着她在为自己担心,他那解释的话就卡在喉咙,说不出口。
“你还在那里发什么呆啊。”余盼安擦好了血迹,拉着他就坐上了出租。他们并排坐在了后座,刚一坐下,余盼安就对司机说,“麻烦去最近的医院。”
季之恒看着她的侧脸,忍不住笑了。
余盼安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笑什么?”
“应该只是中耳炎。你是小孩吗,你急什么?”
被他这么一反问,余盼安有点噎住了。她赶紧坐正了身子,目光直直地盯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再不看季之恒了。她觉得自己现在可真是奇怪,似乎从去年夏天和季之恒见过那一面以后,她的智商就时不时下线,整个人在“喜欢季之恒”和“不喜欢季之恒”之间反复横跳。
可是她确实已经不是小孩了。她知道,当自己开始推测是不是喜欢上了某个人时,那就已经是喜欢了。但她也不能确定,自己喜欢的是记忆中的那个影子,还是此时在她眼前的这个人。
不管是哪一个都好,在看见血顺着他的脸流下来的时候,她真的没办法不感到心惊肉跳。现在冷静下来想想,刚才确实太失态了。一惊一乍,像个小屁孩一样。
季之恒一直时不时扭头看看余盼安,但她的视线好像就定在那了,再也没有转过来。他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被人这样关心过了,可如果他只是在贪恋这一点点的关心,好像又不太应该。
余盼安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能被他用来汲取温暖的对象。他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