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之恒却因为这短暂的对话恢复了理智,不再急火攻心急着去联系耿窈了。他心里当然也明白,现在该联系的不是耿窈,而是律师。只不过毕竟当初在一起那么久的时间,也快乐过,也相爱过,他真的不想在分开以后搞得这么歇斯底里。
可是他越是纵容,耿窈好像就越是变本加厉,都快把他逼至角落了。
——他再怎么好脾气再怎么不忍心也不能看着前女友一笔一笔地从自己的卡里转走钱吧,那得是什么境界的冤大头啊。
他叹了口气,心想着还是先回去再说吧。
刚要抬手拦出租,他又想:算了,帮余盼安组装了那个东西再走吧。
余盼安这时也已经买好了创可贴出来了,看见他还站在这,她似乎有点惊讶。
“你还没走呀?”
“嗯,帮你装了那个再走。”他一边说一边就直接推着自己的行李往小区里面走了,余盼安见没办法拒绝,就小跑着上前两步,从季之恒手里拎过了其中一包行李帮他提着。季之恒看着余盼安轻快的步伐以及她一晃一晃的长发,堵心的感觉莫名地散了不少。
这些年他见过了很多人,似乎再没有谁像余盼安一样纯粹。只要呆在她身边,他总能感到发自内心的宁静。
然而也许是过去的主流审美崩塌造成的反噬,现在的世道很喜欢贬低余盼安这类偏白瘦幼的长相,偏偏她又不爱化妆,性格也没什么攻击性,就最是会被叫成“白莲花”的类型了。
他们读高中那时候,白莲花这种词根本还没有猖獗,季之恒还曾大大方方地说自己喜欢的是余盼安这个类型——其实也没有什么类型可言,那时他喜欢的,就是余盼安而已。
然而当他误以为余待安是余盼安的男朋友时白莲花这个词就已经开始冒出来了,用来普遍形容那些看似人畜无害实则心机深重的女生。
当时无数的人在背后用这个词对余盼安下定义。
悲哀的是,他自己也曾在心里那样想过她。
后来他便找了一个看上去和白莲花这个定义相去最远的女朋友,出了国,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再想起余盼安。直到最近这一年,他所深信不疑的那些“事实”一个接一个地破灭,他才终于开始慢慢反省自己,开始去逐一磨灭那些莫名其妙滋生的偏见和恶意。
而且,他现在开始不理解为什么人们要用“莲花”这种意象来当做贬义了。
他觉得自己可能真是开始变老了,越来越没办法跟上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