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肩并肩坐着,秦十娘抱着顾水月的手臂,将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房间里安静静谧,仿若回到了许多年前一般。
纵然秦十娘在外人面前行事乖戾、心狠手辣,但是在顾天澜面前,依旧是那个乖巧羞怯的小姑娘,一如她们初见时一般。
“阿澜,你如今的处境并不妙。”秦十娘道。
“是有人故意让你来的吗?”顾水月已经隐约猜到了几分。
若是寻常女子落在秦十娘手里,肯定被折磨地半死,这是有人故意要害她。
“我在塞北,突然收到一封信,告知贺重言的下落,以及有一叫‘顾水月’的女子缠着他。”秦十娘说着,便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信,递给顾水月。
顾水月将信展开,上面的字迹娟秀漂亮,应当是出自女子之手。顾水月又将纸张放在鼻间闻了闻,半晌后才道:“这纸张出自皇宫,是宫中人惯用的。”
那位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终于亲自出手了吗?
顾水月觉得,自己那日在皇家别业的所作所为已经被察觉了,她的名字已经列入了皇帝想要铲除的名单之中了。
顾水月闭上眼,揉着太阳穴,心中像是被一重物重重压着,透不过起来。
她和公孙奕的处境实在太不妙了。
公孙奕和皇帝之间有异常拉锯战,他们在等谁先出手。
公孙奕先出手,就是谋逆,整个朔云伐而诛之。
皇帝先出手,就是杀害忠良,公孙奕可以以清君侧的名义讨伐。
然而,他们在京都,一举一动都在皇帝的掌控之中。
如同上一次皇家别业中,公孙奕差点被陷害谋逆。
“你觉得贺重言是怎样的人?”顾水月问道。
“贺重言啊,他并非一个无欲无求的人。相反,他所求,比任何人都多。”
顾水月不由得看向秦十娘,她觉得秦十娘之后说的话会十分重要。
“他太聪明了,比任何人都看得明白。这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如今分得太久了,天下安宁不了几日了,势必大乱。”
“贺重言一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想要辅佐明君,一统天下。”
“他来京都,便是择一良木而栖,待价而沽。”
贺重言至今屈居于此,便是没找到合适的人。抑或说,他已经选定,但仍在评估。
“阿澜你想将贺重言收为己用?”秦十娘问道。
顾水月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