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阿澜为后的那些年,这后宫哪会这般。望皇帝莫要再执迷不悟了……”太后说着,不由得想起了阿澜。
她入宫前与顾夫人乃是闺中好友,她是看着阿澜长大的,阿澜这丫头,看似大大咧咧,毫无心机,但是入宫后却将整个后宫管理的井井有条,那些明争暗斗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她从中制衡,堪称贤后。当年赐婚于顾天澜与当今皇帝的时候,她是最欢喜的。却没想到,这是一桩孽缘,最终落得这样的下场。
百年之后,她又有何颜面去见自己的闺中好友?
太后回神,盯着眼眶红红的敏贵人,拉起她的手道:“过去的便过去了,皇帝会为你做主的。你腹中还怀着孩子,就安心将养着。”
敏贵人的眼眶又红了:“臣妾谢太后娘娘忧心。”
甘泉宫。
门紧闭着,所有的帘子都拉了下来,纵使是白日,里面也是漆黑一片。
顾天晴的心中如无数虫子啃噬着,她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她做的那些事,终有一日会一件一件的翻出来,给她致命一击。
脚步声响起,在这偌大的宫殿里显得尤为空旷。
一人于漆黑中准确无误地走到了顾天晴的面前,朝着她跪了下去。
“娘娘,属下已经寻到合适的人选了。符鹤,大内侍卫,十八岁入宫,如今二十六岁。符鹤与敏贵人是老乡,敏贵人入宫后,符鹤对她多加照拂。尤其是敏贵人失宠的这些年,符鹤时常出入庆春殿。庆春殿宫人待敏贵人十分不上心,春寒料峭时,敏贵人自己去井里打水,半日都打不上来,符鹤从殿外进来,拉着她后面的绳子,便将水打了上来,将整个水缸都打满了。敏贵人手中生了冻疮,符鹤悄悄出了宫,替她买来了药。与符鹤亲近的侍卫都看得出来,符鹤喜欢敏贵人。”
侍卫,先于与敏贵人关系好,时常出入庆春殿。这确实是绝好的人选。
“符鹤与敏贵人之间,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顾天晴问道。
“发乎情止乎礼,符鹤对敏贵人的心昭然若揭,敏贵人对符鹤倒是不知。”
顾天晴颇有些遗憾。
“这无碍,即使无意,本宫也要变成有意。”顾天晴道,“这符鹤既然喜欢敏贵人,如何让他做出不利于敏贵人的事?”
“娘娘明示?”
“符鹤家中可有什么人?”
“有一老母,符鹤乃是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