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懂蛊虫的人了。
顾天澜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云曜疯狂地挣扎着,打着滚,努力想要挣脱身上的绳索,他的手抓着地,在坚硬的地上留下一道道痕迹。他紧紧地咬着牙,公孙奕突然靠近,令他睁开嘴,在他嘴里塞进了一块布。
这样的痛苦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的时间。
一个时辰后,嘶吼声突然停了,云曜脱力一般躺在地上,眼睛无神地望着上方。
顾天澜走了过去,公孙奕担忧她,紧紧地护在她的身旁。
顾天澜的手颤抖着伸了过去,撩开他脸上沾着血痕的头发,露出那张血肉模糊的脸。
云曜的眼睛动了,转到了顾天澜的身上。
顾天澜整个人都僵住了,带着难言的紧张。
“阿澜姐姐。”云曜张了张嘴,声音沙哑,顾天澜却从他的口型看了出来。
顾天澜的眼泪不禁落了下来。
自从有了身孕后,她哭得次数越来越多了。上辈子,顾天澜从来不屑流眼泪,只在濒死时哭了。而今,顾天澜才发现,哭泣并不是因为懦弱。相反,哭泣可以缓解心中的害怕痛苦,也可以表达开心喜悦,她便不再吝啬眼泪了。
顾天澜先是无声地流着泪,而后便抽泣了起来。她紧紧地抓住云曜的手,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云曜回来了。
她熟悉的云曜又回来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云曜身上,并未有人看到一人站在门外,她的衣袖里,藏着一截冰冷的手指。
众人都笑了,她也笑了,笑得令人不寒而栗。
众人都以为这是个大团圆结局,唯有她知道,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这种所有人都被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感觉,甚是舒爽。
云曜被抬到了床上,顾天澜擦去他脸上的血痕,亲手替他擦了药,又喂他喝了一些水。
云曜渐渐恢复了过来,扭头看去,像是在找着什么:“阿澜姐姐,宝音呢?”
云曜这话一出,一人便立即从一堆人中挤了出来。宝音的眼睛红红的,既开心,又担忧:“云曜,你好了吗?你还记得我吗?”
云曜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傻丫头,我怎么会不记得你?你救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