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俸禄,实在是微薄得很。这些年,这个偌大的太傅府全靠着薛夫人的嫁妆一直养着。他们远走他乡十年,虽说路费是圣上出的,但是这吃穿住还是太傅府自己出。好在薛夫人的娘家是贵族大家,给她不少陪嫁,否则他们早就坐吃山空了。
“娘亲,怎么了?”
薛青趴在薛夫人身边看着她边算账边叹气,好奇地问着。
“青儿,你自小算术就好,帮娘亲算算这些账目。”
薛夫人把纷繁复杂的账目给薛青堆放在她面前,薛青便坐起身子,拿起算盘开始摆动那些算珠。
房间里很安静,薛夫人泡着香茶,听着自家女儿噼里啪啦拨弄算珠的声音。在这清脆悦耳的算珠声中,薛夫人回想起了薛青初学算术时的情形。那时他们找到一位名医,说是擅长医治头部创伤,为了给薛青看好脑子,他们准备在那一处暂居。
眼见着薛青已经七岁了,却因为常年奔波还未开蒙。薛氏定居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给薛青请老师。那位老师博学多才,精通算术,在教导薛青时便教了不少算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薛青对算术一门颇感兴趣,且天赋极佳。
他们在那里住了一年零十个月,薛青已经将算术一门学得炉火纯青。薛夫人看着把算盘打得啪啪响的女儿,有点迷茫。这个女儿这么聪明,怎么会有那样的爱好,你说她到底有没有病呢?
其实薛夫人知道女儿没有多严重的脑病,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家女儿时不时带来的惊世骇俗之举。于是,每当薛青做了一些让人理解不了的事情时,两夫妻就会不自觉地跟别人说,她脑子有点不好,请别人原谅薛青。这也许只是一种对薛青的保护,薛青自己心里也很清楚,却还是会有一点点的失落。
很快,薛青已经算过了所有的账目,她撅着嘴巴把手一摊,看着自家娘亲有点小小地失落。
“娘亲,咱家爹爹不是太傅吗?怎么才那么点俸禄啊?再这么下去,咱们很快就要没饭吃了。”
“唉,娘是低估了太傅府的花销了。早知如此,当时就不答应给温情那一万两了。”薛夫人好生后悔,如果当时不这么大方,那一万两还乖乖呆在账上。
“娘亲,我看咱们家那几个铺子都不怎么赚钱啊?还有的亏钱,咱们把这些铺子做好了,让他们挣了钱不就好了。”
“哪里那么容易?做生意并不轻松,娘亲一介女流怎么可能亲自去盯着。从账目上看,这些店铺还都是有收益的,至少没有让咱们赔本,这就已经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