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欣想到早上自己醒来时是睡在木榻上的,估计楚辞是等自己睡着时抱到木榻上去了,就是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估计楚辞一晚都没睡,时欣眨了眨眼说道:“要不,你靠我肩膀上睡一下?”
楚辞斜着脑袋看着一脸正直的时欣,人没动,喉咙微动,长睫低垂望着时欣,在狭小的车厢内,两人之间距离极近,时欣的体温还有身上味道,一丝一缕,静悄悄地熨烫肢体贴入鼻腔,半响,楚辞才慢吞吞的带着一丝疲惫说道:“我就睡一下会,”说完头靠在时欣的肩膀上。
时间一分一秒缓慢流逝,离麦萨拉也越来越近,因为楚辞靠在时欣的肩膀上,时欣不敢乱动,哪怕自己汗流浃背腰板还是挺得直直的,时欣觉得奇怪明明自己腰酸背痛麻木到不行快要坚持不住但还是觉得自己还有一口气能撑到麦萨拉去。
蒋振透过后视镜看着车厢后面的二人,压制着内心涌起的负面的情绪直呼妈卖批,屠狗啊!会遭天谴的。
这一觉楚辞睡得并不安稳。
梦像走马灯似的,大学的,高中的,初中的一个个混乱的片段浮现在眼前重重叠叠,一闪而过。
最后在画面定格在一个暴雨来临的夏日午后,天边挂着乌压压浓重的云,在一个狭矮潮湿的胡通巷子里一群穿着花里胡哨的混混围着一位身穿校服的少年,少年微微仰着头,破了的眼角和嘴角正往外渗着血,混混头子在少年耳边说道:“她就是被我操~烂~b~的~表~子,就凭你,还想当英雄?”说着往少年脸上吐了一口口水,将少年推在污水中狂笑张扬的离去,少年不顾满身的污渍血垢朝角落里爬去,脱下自己的校服遮住了衣衫不整狼狈不堪女孩……
楚辞醒来时看了眼手表,已经下午3点,揉了揉跳痛十分厉害的太阳穴,眼底黑沉沉地,说道:“原地休息片刻再启程”缓慢低哑,声音很淡,没什么情绪。
时欣听出楚辞情绪不好,声音一如既往的淡漠,车厢内一时很静,大家似乎都感觉到楚辞的情绪不佳,安静下来没说话,停了车。
时欣看着站在不远处旷野中抽烟的楚辞,偷偷的问站在身旁的蒋振:“你们楚上尉怎么了?怎么睡个觉起来还生闷气了?”
说实话,自从在军医处遇到楚辞以后,楚辞对她的种种态度,竟然让时欣从心底里有点怕他,明明对别人都会好好说话,只有在面对她的时候,除了冷淡就是凶,虽然自己也没少跟他唱反调,但他除了冷淡就是凶。
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