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文跟在老丈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走。
拒绝了林修文要帮他挑柴火的请求,老丈自顾自的挑着柴火,步伐稳健。他口中唱着歌谣,迈着欢快的步子。老丈的歌声里,蕴含着某种奇妙的韵律,有些种种玄妙。仿佛蕴含着沧海桑田的苍凉之感,又仿佛是国破山河碎的哀伤,也有我以此生长报国的豪情,像是对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痛惜,有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忧虑,有对美好未来的无限憧憬……却更有酒逢知己千杯少的喜出望外……
很矛盾,又很和谐。
林修文沉醉在老丈的歌声里,醒悟过来时,已经到了老丈的家里。老丈的家就在山下,七八间青砖瓦舍,四五件茅屋草房。屋舍俨然,旁边卧着一条小溪,自山谷间蜿蜒而下,有在大地间曲曲折折的蜿蜒进远处的人家……
瓦舍后有一片竹林,别有一番趣味。若是不修仙,林修文也算是一个文人。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
屋舍前有半亩方塘,池塘边围了一圈矮矮的篱笆,一直延伸到屋舍,把他家全部圈在了篱笆以内。
“老丈,你家好生优雅!”
“小郎君谬赞了。当不得夸耀。”他谦虚的摆摆手,一口谬赞谬赞,脸上绽开的菊花般的笑容却是将他内心的自豪出卖的一干二净。
“在下观老丈谈吐不凡,举止洒脱逍遥,虽是一身麻衣粗布,奈何片叶不遮青山,片瓦不遮皓月之光,老丈实在不像是一个樵夫。更像……”
“更像什么?”老丈转过头来,好奇的问道。
“更像是学富五车,学识广博的先生!”
“哈哈……实不相瞒,上山打柴,只是闲来无事之时,聊以为乐罢了。”
“哈哈,妙哉妙哉。敢问老丈如何称呼?”
“老朽免贵姓王,名安国,小郎君你唤我一声王老头便可。”王安国谈吐间洒脱非凡,无比豁达。林修文感觉,对方的心境,似乎比自己还想像是修士。
自己修行以来,终日忙忙碌碌,长生邈邈,自己就像是背了债的奴隶一般,惶惶不可终日。
“老丈实乃妙人也!小子却不敢造次,还是唤老丈王老合适一些。”
“你小子,对我脾气。你我不如做一对忘年之交,我比你年长,你唤我一声老王便好,哈哈。”王安国开怀大笑,无比高兴。
“不敢不敢,这使不得。”林修文摆摆手,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怎么能抛诸脑后。
王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