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祁然才终于从宫里出来了,虽只是去送一份和离书,可毕竟事关重大,皇帝将他们拦在宫里说了许久的话,最终见实在没有余地了,这才老老实实答应断了容鸢和尹沉翎的婚事。
北安王拿上旨意就来找容鸢,安慰着她让她放心,夜舟站在一旁,不忍打扰这父女间的温情,便朝着祁然的方向走去。
“听说之前尹沉翎来找容鸢赔罪了?”祁然问。
“不过是想挽回一点自己的名声罢了,愚蠢至极。”
“先前皇后曾将他叫去了后宫,想必这个主意就是皇后出的。”
“看来这他们母子二人的脑子都不怎么灵光。”
见夜舟一脸的不屑,祁然笑出了声,没忍住伸手揉了揉对方的脑袋:“他们跟你自然是比不得的,你是世间最聪明的人。”
夜舟笑着看了他一眼:“今天说话倒是好听。”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好听了。”
夜舟不语,找了张椅子坐下,然后又招呼对方示意他离近一点。
祁然老实照做:“怎么?有什么话神神秘秘的?”
“跟你商量件大事。”
“你能有什么大事?”
“关于未来储君的大事。”
祁然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露出一脸狐疑的表情:“你莫不是想将尹沉翎拉下马?”
夜舟没回答,但那灿烂中带着些阴险的笑容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祁然又愣了一瞬,然后笑得有些无奈:“你还真是这么打算的啊,就这么不喜欢尹沉翎?”
“像那种不肖子孙连个藩王都不一定能做好,让他当未来储君,这天都还要不要了?”
“可他一旦失去了储君的资格,未来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夜舟白了他一眼:“你倒是开始对他柔情起来了?若他真成了未来的皇帝,你的日子才是真的不好过。”
“此话怎讲。”
“经过这几天,尹沉翎算是彻底恨上我了,再加上一个奈晚在他耳边吹风,你觉得他会放过我?你我成婚后便是一体同心,我出了事你也好不了多少,再说奈晚喜欢的是你,尹沉翎一个皇子,眼里能容得下你?等他彻底得势,你以后的麻烦定是少不了的。”
夜舟的目光看得长远,她可不会天真到认为尹沉翎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不管这个人适不适合做储君,夜舟都决不允许有人威胁到她身边人的地位,为了以后的打算,尹沉翎这个人必须打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