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去准备热水。”祁然道。
“准备好热水后记得在房间里侯着,我身边没有丫鬟,伺候沐浴更衣这样的事只能由你来做了。”夜舟幽幽地开口。
祁然呆滞住,随后瞳孔放大:“夜姑娘,我是个男子,这样的事只怕……”
“我让你做的事你只要服从命令就可以,不要有别的意见,难道你想让别人代替你做这种事?”
“……”
当然不希望,甚至他很乐意做这种事,可夜舟这样让一个陌生男人接近,他实在高兴不起来。
最终祁然还是老老实实出去准备了,等到了沐浴的时候,夜舟毫不避讳地在他面前更衣,祁然一惊,赶紧拉过一扇屏风在自己面前,道:“夜姑娘,男女授受不亲,在更衣之前劳烦先说一声。”
“嗯?看不出来你还挺纯情?”
“这不是纯情不纯情的问题,这关乎到你的名誉。”
“我知道了,那你就在那儿待着吧。”
夜舟懒得管他,自己一脸惬意地躺在了浴桶内,这个房间有些狭小,蒸汽的水雾弥漫在四周,给人一种误入仙境的错觉,祁然与夜舟中间只隔着一个屏风。
若是以前遇到这种状况,他一定将屏风扔出去然后好好伺候这个人沐浴,可现在他却不能这么做。
同时心里也温怒于对方的毫不避讳,难道这家伙在面对所有男人的时候都这么大胆吗?
夜舟靠在浴桶里直勾勾地盯着祁然,由于对方不敢看她,所以并不能察觉到她的目光,倒是夜舟可以很清晰地看到此人的神情变化,自然也没错过他纠结不满的样子。
说来有些奇怪,千年前她虽与这位妖魔之主交手了许多次,但她从未正眼看过这个人,她的心里只有杀戮,每每想起对方的脸也是在杀戮时那令人愤恨的表情。
后来即便与祁然成了婚,她也没仔细观察过这个人,那时她并不确定自己的心意,虽说两人以正常夫妻相处,她却从不愿意将时间花费在观察人身上。
就算是到了后面表明了心意,她也早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不会再刻意地去观察那个人。
像现在这样将对方的喜怒哀乐收入眼底,倒的的确确是头一遭。
原来这个人也能露出如此复杂丰富的表情和眼神,真难想象这家伙竟是她曾经的宿敌。
“夜姑娘,你洗好了吗?在水里泡久了会头晕的。”突然祁然开口提醒了一句,夜舟这才回神,她挑了挑眉,直接从浴桶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