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理由,任由他拉着进了屋。
他这房间不再像公主府里的那院子那般冷清,地面倒影清晰,巨形柱子上刻着凤凰追逐图,红红的印章倒是引人注目。
如此奢侈到不像是他的风格。
他笑着回眸“可喜欢这里?”
她一怔,缓缓点了点头,这才开口“你怎会··”
他打断“怎会这般奢侈?”
他轻轻一笑“我自小过惯了奢侈日子,父母待我也更是娇惯溺宠,自从被抄家之后便对那种生活痛恶至极,本想清清静静的过一辈子,却不料碰上你,便寻思着激将这里好好整理一番,本想用此迎你入门,只可惜,怕是无望了。”
玉芙蓉收了收手,有些退缩的开口“我想沐浴。”
她迅速岔开话题,意义再明显不过,傅易愠并不在意,转身吩咐人将木桶倒满水。
她在座位上等着,心却跟着颤了,她并不是不愿,只是这一世她已经看不到任何希望,眼下除了复仇,她想不到其他活下去的理由。
她恨苏云鹤,她想要他死在自己面前,让他看清楚,她不是那般好欺负。
那种仇恨慢慢的在心中滋长,像一个疯狂的种子,生根发芽,直到枝繁叶茂,占据了整个心。
木桶里,她轻轻闭上双眼,舒服的叹了一口气,在南朝的那段回忆如同刀割一般划开她的伤疤,鲜血直流。
一只手忽的搭在她肩膀上,惊的她一颤,猛地睁开双眼。
傅易愠坐在木桶旁,舀了热水浇在她身上“在想什么,这般入神?”
她摇了摇头“方才睡着了,倒是被你吓了一跳。”
他熟练的舀着热水,仿佛以前经常帮她洗澡一般。
玉芙蓉回头,“如今景容景瑄如何?”
他自是知道她所指是什么“比从前更僵。”
玉芙蓉早已料到,当年自己不该激起景瑄的斗志,若不是自己的乱来,此时的景瑄应远离此时的是非了。
而此时,她后悔也来不及了。
傅易愠轻柔她的肩膀,替她缓解一日的疲劳“他们两兄弟的事,你无须多烦恼,本是他们应有的命,怪不得别人。”
话虽如此,但玉芙蓉总觉得自己欠景瑄一笔。
傅易愠低头靠近看她,他黑亮的眸子里深不见底,像是深渊,又像是静泉游池,让玉芙蓉望上一眼便迅速的刻进了心里“你若觉得心里不舒服,下次去见他们,送些礼物给他那儿子,也算是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