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旧记忆交替,重重叠叠,让她更加没了睡意,在床上翻来覆去一阵后,凌浅韵最终还是披了件衣服,推开门走了出去。
月色清凉,洒下的缕缕银辉照耀在整个天地之间,亦真亦假,恍若梦境一般,叫人看不真切,只觉脚底轻浮一片,似是踩在棉花之上。
天地一片银白,深影重重,树梢间的鸟雀声忽高忽低,草丛间偶有虫叫传来,凌浅韵竟有些看入迷了,正欲侧耳倾听着大自然的交响乐。
却突然听见从不远处的院落里,忽得传来一阵幽幽的笛声,缠绵刻骨,像是渗着层层的伤怀,又像是被人硬深深地扯开了伤口,正一星一点地渗出鲜红的血迹。
“这大晚上的,有谁能不睡?还在这儿奏乐?”
凌浅韵不禁暗暗疑惑,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冷煜霆的身影。
“怎么可能是他!莫不成他还有什么难以言说的伤心事吗?”
这个念头一下子从凌浅韵的心里涌了出来,不过,随即很快又被她打消了去。
旁人的秘密她并不想知道,作为一个职业的顶尖保镖来说,人生有好奇欲,但是切莫放纵它越来越大,必须将它压抑在心头,否则终有一日,这好奇欲只会会害了自己!
凌浅韵听着那笛音中的伤感之情,本已鬼使神差的迈出了步子,准备沿着笛声传来的方向,向庭院外走去,可是她却突然一下子停了下来。
只见凌浅韵晃了晃脑袋,眼底笼罩的好奇之色,随即净被清明所取代,一个利索地转身,她便又回到了这些屋内。
……
青石板铺就的院落,枫树林叶层层,月光如流水一般铺泻而下,一个月白色的身影全然融在其中,仿佛与天地化作了一团,成了这枫树间的妖灵。
第二日清晨,当凌浅韵醒来之时,她抬眼看到眼前秀着繁复花纹的紫色床帷,看了大半天,这才突然发觉自己现如今身在古代,莫名的有些不大适应,却不得不接受现如今的状况。
她坐直身子,检查了身上多处的伤口,见已经全然愈合,便将身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一一解开,走下床榻的她双手叉腰,活动了一番筋骨,骨节咔嚓作响,却觉得甚是舒服,神清气爽。
凌浅韵刚一推开门,便看见李遥正从不远处的院门口向她走来。
“这么早?”
凌浅韵一脸淡漠,象征性地打了个招呼,毕竟寄人篱下,还是得收敛些。
李遥没想到凌浅韵会主动开口同自己说话,初时还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