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萧珩才收回视线,轻轻一笑,“凌公子似乎对本王府邸的景致很感兴趣。”
凌越并未吃惊他是如何得知,只是礼貌地回道,“豫王府雍容华贵却又不失清幽雅致,大气高雅却又安宁静谧,确是不同凡响。”
萧珩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听闻凌公子在浏州待过一段时间?”
“回殿下,是。”
“为何?”
凌越猜到他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只是出于吴念的千叮万嘱,他并未说出自己当时主动请缨,前去浏州的真正缘由,只道,“浏州四季如春,适宜居住。”
萧珩扬眉再次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随后浅尝一口清茶,笑而不语。
“殿下在读《景落集》?”
萧珩看了一眼手边的书,笑问道,“怎么,凌公子也读过?”
“自然。”凌越朝他拱手行礼,道,“惠元皇帝不仅是我大梁开国帝王,更是乱世末年青云榜上四大公子之一,想来大梁子民没有谁未曾读过惠元皇帝的诗作。”
萧珩将茶杯放下,抬眼看向他,“既然凌公子对诗词歌赋颇有研究,倒有一件关于这方面的疑惑,想请教凌公子。”
“殿下请说。”
“本王刚刚看到惠元皇帝曾在《夜月醉》一诗里说,素道清风云滞空,点苍霜雪又落松。”萧珩顿了顿,探寻的目光捉摸不透地落在他身上,“可是既然清风已素,云已滞空,又如何拂动霜雪而落松呢?”
凌越垂首一笑,清澈双眸平静浅漾,“清风虽已素,存的却是风骨,云流虽滞空,引的却是蔽日,风骨犹在,蔽日渐现,又何愁不能拂化霜雪而落松呢?”
庭院里,安静得好似不存在任何人,浅风拂过,甚至能听见叶过石面的声响。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珩忽而笑出了声,“看来凌公子倒是个懂清风,知云流的七窍玲珑之人啊。”
“殿下谬赞,愧不敢当。”
萧珩看了看陵越,便朝着身后的蒙荃吩咐道,“今日让厨房多备些酒菜,本王要与凌公子不醉不归。”
“是。”
凌越离开豫王府的时候,已过午时,太阳却依旧此言,凌越正欲朝自家方向离去,却见一旁的巷道口,吴念还在那痴痴地望着,见他出来,赶紧迎上前,急切又兴奋,“豫王留膳了是不是!?”
凌越点头,“嗯。”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行的!”吴念激动得像是自己获得青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