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只有主仆三人,有月色透过窗洒落其中,也落在了沈风絮白皙的面庞上。
丹砂一面替沈风絮整理被褥,一面道:“姑娘也是善良,不肯将落水的事情说与老爷听,否则此事哪有那么容易揭过。”
落水一事,沈风絮自有思量,于是只是笑了笑,并不开口。
辰砂却静静地道:“姑娘没有偷玉簪。”
“是啊,我没有偷。”沈风絮解下头上的珠玉,便有青丝如绢,柔顺而下,“可玉簪最终还是在我的榻上被发现了。”
闻言,丹砂整理被褥的手忽然停下了,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时间柳眉倒竖,挽起袖子就要出去。
辰砂一把拉住了丹砂,问:“你这么急匆匆地要做什么?”
“姑娘的卧房除了你我,就只有采莲进来过!”丹砂咬牙恨恨地道,“她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要好好教训她。”
“她是大夫人送来的人,你这么出去,旁人还以为是姑娘的吩咐,不能这么冲动。”辰砂温声劝了一句,转而看向沈风絮,“得看姑娘的意思。”
沈风絮赞许地看了辰砂一眼,道:“你说得对,我不仅不能训她,还得好好地赏她。”
丹砂不解。
沈风絮却道:“辰砂,你让采莲过来,便说是我要赏她。”
“是。”
不消片刻,辰砂便领着采莲走了进来。
采莲低头行礼:“姑娘。”
沈风絮头也不回,只梳理着秀发,问:“听丹砂说,你做事干净利落,为人又勤快,我便想着,你来融雪院也有些时日了,应赏你些什么。”
采莲心中一喜,却不敢喜形于色,只道:“婢子不敢。”
“你也不要推辞,都是你应得的。”沈风絮温温一笑,“只是希望你再帮我做一件事。”
“请姑娘吩咐。”
“听说你绣工不错?”沈风絮偏头问她。
采莲微微摇头:“姑娘谬赞了,婢子的绣工一般,绣品也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
“你如此谦逊有礼,我也实在是喜欢的很,不如便替我绣上二十个荷包吧,我也好赠予旁人。”沈风絮笑道,“给你半个月的时间,你若是做的好了,自然有赏。”
采莲面露难色。
她并非是不会绣,只是二十个荷包委实是有些多了,若是时间宽松些倒也罢了,但仅仅半个月,实在是有些为难她了。
可主子的吩咐,她也不能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