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一大清早,沈风絮便早早地起来梳妆打扮,她着了一件浅青色绣花罗裙,如绢长发梳成双环髻,鬓边斜簪梨花玉钿,看上去清丽又温婉,与云挽丹砂一同出了院子。
今日要去大夫人一同前去宜安伯府。
只是她正走在长廊上,还未来得及走至大夫人的春芳院,便见到二公子沈沧气喘吁吁地从长廊的另一侧跑了过来。
此时的沈沧衣衫不整,身上只套着一件玄色外衫,头发也多数散乱了下来,后背伤还有两个鲜明的脚印,看上去十分狼狈,他正慌不择路地跑在长廊上,还险些撞上了沈风絮。
他忙止步,呼救道:“六妹快救救我!我爹在后面追着我呢,你帮我拦一下。”
沈风絮:“……?”
沈沧急急忙忙地说完,不等沈风絮说话,又匆匆地跑去了。
云挽是见过沈沧的,不禁蹙起了眉头,道:“这就是东宁伯府的二公子么?”
实在是不堪入目。
沈风絮无奈地笑了笑,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便见沈彦平一脸阴沉地拖着手中的棍子从长廊的另一侧走了过来。
他见到沈风絮,便满面怒容地问了一句:“风絮,你可有见到沈沧这个逆子吗?!”
沈风絮无辜又单纯地摇了摇头:“没有呀,二叔这么急着找二哥做什么?”
“这个逆子!竟又想要逃学!”沈彦平怒气冲冲,道,“他已经接连两日不曾去书院了,今日若再不去书院,成何体统?今日说什么我也要让他本本分分地在书院里待着!”
沈沧可以不认真读书习字,却不能不去书院,即便对诗书不感兴趣,却也不能连个样子也不做。
“啊?二哥没有去书院吗?”沈风絮故作讶然地问。
“何止是不去书院!”说起这个,沈彦平更是大怒,“他整日里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厮混,不在书院又不在家中,也不知道想要做些什么!”
不三不四?沈风絮眨了眨眼。
她记得沈沧虽然性格顽劣了一些,但从未做出过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二叔说的是,只是我方才并没有看到二哥,也不知道二哥是去了什么地方。”沈风絮轻声道,“也许二哥是从别的地方走过去了,二叔不如去别的地方找找看?”
见沈风絮无辜又单纯的模样,沈彦平便也信了,于是转身提着棍子又去了旁的地方。
直到沈彦平走了之后,沈沧才从后面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