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絮目光中的鄙夷与不屑让姜安文仿佛是被刺痛了一样,这样的眼神,他见过的太多了,他的生母只是一个卑贱的丫头罢了,只是偶然被醉酒后的宜安伯宠幸了,莫说与府上的嫡子相比,便连其他的庶子都能压他一头。
其他的姨娘至少都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唯独他的生母低微卑贱,只是个婢子,且还早早地就离世了。
无论他做些什么,在旁人眼中都是不值一提的,旁人只会想着,他是个出身卑贱的庶子,根本就不会在意他做过什么,说过什么,他有多努力。
而姜安明与姜拟月却完全不同。
姜安明生来就是府上的嫡长子,无论他犯了什么错,做了什么事,宜安伯都会轻轻揭过,但只要他有所成就,哪怕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就会得到旁人的夸赞。
旁人都会说:“你看姜大公子,果然是伯爷的嫡长子,如此聪明伶俐。”
而他却只能站在姜安明的身后,看着旁人的目光都落在姜安明的身上,而旁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永远都是那样的不屑。
至于那位姜拟月——
更是如此了。
她是府上唯一的姑娘,宜安伯对她宠溺有加,分明是个性格娇纵又无礼的少女,甚至对读书习字毫无兴趣,就连书院考核也在作弊。
但宜安伯从来没有斥责过她。
可他呢,分明也是宜安伯的亲生儿子,却永远得不到旁人的尊重。
即便他在书院中文试拿了第一,旁人也只会说一句:
“你看他,怪不得这么努力呢,原来是宜安伯府的庶子啊。”
“就是,听说他的生母只是个卑贱的丫头,根本就上不得台面。”
每当这种时候,姜安文都会觉得深深地无力。
可他唯独改变不了的,就是他自己的出身。
他只能不断地讨好李氏,在李氏面前摇尾乞怜,卑躬屈膝,才能得到李氏一点点的注意,唯有让李氏开心了,才能得到姜安明的十之一二。
而此刻,沈风絮的目光,深深地刺痛了沈风絮。
“你又明白什么了?!”他咬着牙,怒道。
沈风絮依旧是那样怜悯地看着他,道:“我的确什么都不明白,但你现在的所做什么,难道不是向姜大夫人摇尾乞怜吗?所以,我们不是一样的人,你不需要用这种可笑的说辞作为理由。”
姜安文上前一步,似乎是要抓住沈风絮。
可沈风絮站定原地,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