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掰断第三根手指,江月耀就痛晕了过去。
君倾居高临下,像看戏一样看着,声音亦比玉碎之声更清冽:“把他泼醒。”
保镖打了水来,浇在他的身上。
江月耀睁开眼睛,还没缓过来,手指又传来令人无法承受的剧痛。
手指骨再次断裂。
瞬间,他的眼泪和尿一起涌了出来。
君倾不为所动,让人继续执行。
疼晕过去,又被泼醒。
如此反复,江月耀的十根手指全废了。
江月耀这辈子算是彻底成了废人。
君倾侧过脸看了艾棠一眼。
艾棠紧紧咬着唇,脸色有些苍白,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惧。
她在害怕。
君倾心底被触动了一下,缓缓合上眼,将眼底可怕的寒意掩盖。
他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掩饰过真实的性情,他也从来不在乎别人会怎么想……但是,他却不想让她看到他血腥的一面。
直到现在。
十年前她惊恐的面容又在眼前闪现,君倾缓缓睁开双眸,用没有流血的手把少女拉在怀里,声音带着一丝温柔,抚摸道:“进去吧。”
艾棠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
君倾在流血,江月耀在恳求,掰断的手指,带血的木棍,一幕幕如走马观花般从眼前掠过。
好像,曾经在哪儿见过类似场面。
在哪儿?
在哪儿在哪儿在哪儿?
就是想不起来。
好像有人用锤子在不断地锤着她的头。
大姨妈正在叫嚣着爆发出洪荒之力。
被江月耀打了的肩膀隐隐作痛。
好难受好难受!
忽而,一个低沉而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竹子,帮我把手里的刺挑出来。”
熟悉的声音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闯入了她的耳膜。
是倾倾。
混乱的意识瞬间清晰,她抬起头来望着君倾。
对,他被江月耀打流血了。
他需要包扎。
艾棠甩了甩头,把混沌的意识甩开:“等等,我去洗个脸。”
冰凉的水花打在脸上,艾棠拍了拍镜中人苍白的脸,深吸了一口气,走出浴室,拿出医药箱走到君倾的面前。
他的手形状很完美,保养好得让无数女人都只能羡慕嫉妒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