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贺?你不是已经死了,找我做什么?”
那人冷笑一声道:“总算没有枉费同朝为官一场,正是老夫阖族之人。”
江充一看,果然好像还有诸邑公主、阳石公主,公孙贺之子公孙敬声,以及卫青之子卫伉等人,只是个个面目模糊,极度瘆人。
“你们要怎样?”江充已经肝胆俱裂,却不得不发问。
还是为首的老者说话了:“老夫深知日中则昃,月盈则食的道理,只愿做个太平官,本不愿为丞相,只愿守好祖宗基业,无奈皇上强我所难,这也罢了,我做丞相,并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什么事,为何要加害与我,我这孽子不争气,也罪不至死,可怜我族中上下,老小百余口,一个都没留,一个都没留啊!”老者大恸,掩面痛哭,那手竟似朽木一般,那哭声竟似北风穿破窗,凄厉悠长。
江充早已瘫倒在地,汗如雨下,但他绝不是甘于束手就擒的人,仍说到道:“是杨凌大侠朱安世禀告的皇上,我不认识他,你们全家被灭族,更是跟我无丝毫关系,还望丞相放过我。”
“还敢说跟你无关!”老者陡然大怒道:“分明就是你和恶吏杜周从中作祟,我既然为鬼,已看透前世,当年我擒获江洋大盗朱安世,你许下他妻儿无忧,教他上秘奏,乱告一气,我对皇上忠心耿耿,何曾巫蛊于他,分明就是你指示人埋在驰道之下,栽赃于我!杜周小人,胡乱揣摩上意,执法不公,罗织罪名,你们不就是想剪除皇后身边之人吗!我族上下为鬼,都拜你们所赐!你既说我用巫蛊之术,我就把他还给你!”说着,从袖中摸出一个木偶,朝江充掷来,那木偶手掌般大小,有墨画的鼻眼,面目凄然,做痛苦挣扎之状,身上清晰写着“江充”二字。
江充大惊,却无力躲闪,被木偶击中头部,大叫一声,猛然睁开眼睛,发现不过是一个噩梦,仍觉得心惊肉跳,竟然真的头痛欲裂,身上也被汗浸透,加上冷风嗖嗖的从门缝中灌进来,惹的浑身发寒,口干舌燥,便缓缓站起来,走到长几旁,抓起水壶欲倒水,结果壶中空空如也,江充大怒,狠狠把壶朝地下摔去,口里吼道:“都死绝了吗!”
几个丫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战战兢兢跪进来伺候。
可惜了那个飞鸟纹青瓷壶,小门小户的见也不曾见过,这时碎了一地,片刻间成了一堆陶土渣,变得一文不值。真真是再金贵的东西,只要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中,即使再小心谨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粉骨碎身了。
江充才不会去心疼一个壶,回想着那噩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