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本来有自己的家,你本来也有自己的家。大娘二娘要回家,他们家里人也非常想念他们。”
病已当天不能完全听懂,发出了一连串提问:“那我的家在哪里?和大娘二娘在一起吗,和您在一起吗?皇帝陛下又是谁,他怎么这么厉害。大娘二娘怎么可能是坏人呢,我也不是坏孩子呀!”
丙吉严肃起来,郑重道:“病已,我今天要告诉你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听好了、记住了,你的爷爷叫刘据,是皇帝陛下的儿子,你的父亲叫刘进,母亲叫王翁须,你,是皇曾孙,皇帝陛下就是你的曾祖父。大娘二娘都是好人,你也是好孩子,但是有些事情注定了就是这样。”
“哦……”病已想了一会,委屈道:“我家里有这么多人,为什么我从来都没见过,看来他们都不疼我的,我就要大娘二娘,就要廷尉监爷爷您!我不要他们!”
丙吉爱怜的把病已揽入怀中道:“病已,现在你还小,有些话你还听不懂,有些事情还不能告诉你,但是你要知道,没有人能选择自己的家庭,特别是皇室子弟,无论走到哪里,身体里流的都是皇家的血。这个地方是监狱,不是你该呆的地方,爷爷也很舍不得你,但是我不能让你在这样的地方长大,爷爷会给你找一个好的成长环境,让你到大海里去畅游,而不是憋在这个小泥潭里。这样吧,咱们让大娘二娘再陪你几天,我正好想想办法,好不好?”
病已听了,知道这一切都无法改变了,也只得点点头。两位乳母也着实愿意再陪丙吉一段路,更是一心一意对病已好。
转眼又过了半月。丙吉以为,天子既诛杀了江充、刘屈氂两党,又建了思**和望子归来台,对太子的思念之情至真至甚,迟早要为太子平反,就算不急着平反,对太子的后人也定会善待,可左等右等,上次面圣之事就像云过青天,连个影子都没留下,除了李茅因“妖言惑众”被杀之外,再没有其他动静。
眼见病已越来越聪慧,也到了记事的年纪,在这狱中终究不是办法。况且,巫蛊之事已逐渐消解,这监狱空空之日可能也就是丙吉回鲁国继续做小吏之时,不可能私自把病已带回鲁国家里养,这几日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加上多年断案经验,感觉上次深夜灭口之事绝非李茅一人所能及,背后之人甚至都没露出来,病已没有一个可靠的大树,还是身处险境,也不敢让赵、胡二人带病已走出监狱半步,更不能多想的是,内府疯传天子欲立刘弗陵为太子,怕母少子幼,效法吕后干涉国事,才把钩弋夫人,要是立了新太子,却不给故太子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