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已这才觉得自己失态了,忙身手去拉平君,平君的手柔软细腻,病已不觉沉醉了,手上用不了力,一下子竟没有拉起来。
平君笑道:“我有这么重吗?快把我抱出来吧,这花太凉了。”
“抱出来?”病已心里突突跳,红着脸把手伸进花里面,平君就势用一只手勾住病已的脖子,病已绷紧了身子,虽然都已经感受到了平君的呼吸和温度,却不敢低头看她。
“抱够了没有?”平君微笑道。
栀子撒了一地,平君就站在碎花上帮病已轻松拂去身上的花瓣,恰似一双玉人、两身碎红。
一个老染工对广汉道:“许公,您真是挑了个好女婿,他俩就像神仙一样般配,宫里最好的画工也画不出来。”
广汉天天跟病已住在一起,深喜他的才貌,虽然病已不过是顶着一个皇室名声的普通人,无财也无家,但自己也不过是个阉人,有口饭吃罢了,正好“门当户对”,巴不得撮合他们一起,哈哈大笑道:“我倒了一辈子霉,哪有这福气!”
平君嗔道:“父亲,瞎说什么呢!”
“孟轲有言:男女授受不亲,都好意思抱了还不好意思别人说嘛。”这是静姝的声音。不知静姝和彭祖什么时候现在暴室门口了。彭祖看到刚刚一幕,像遭了一闷棍,加之又被叔父训教了一顿,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却仍笑道:“刚寻你们不见,却在这边撒野来了,天色不早了,快送平君回家吧。我们也该温故下今日先生所授内容。”
平君笑道:“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是新鲜,平时最爱打架惹事的人,怎么突然好学上进了,怕是又惹了什么事,被骂了吧。”
病已早看出彭祖面目凄惶,便对平君道:“我现在就送你回去吧。不然伯母要担心了。”广汉也催平君赶紧回去。平君爱热闹,看到人这么全,本来还想和大家一起玩一局六博的,只得作罢。
平君家离掖庭并不远,但要靠走还是要费些时间,以前平君一般是不会自己过来的,现在心中有了牵挂,才不顾母亲责骂一心到掖庭署来。
病已身形好大,平君娇小玲珑,两人就这样并排缓缓而走。病已心中有千言万语,翻来覆去却不知从何说起。想到这些日子学的《诗》,便道:“平君,我为你念首诗,你猜猜什么意思好不好?”平君欣然答应。病已便把《关雎》从头到尾念了一遍。
平君道:“这意思这么浅显,有什么好猜的。不过这首诗写的真好,也不知道是谁写的,他一定很喜欢那个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