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芜一下一下往地上磕着头:“老爷老夫人饶命,奴婢知错了。奴婢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才会心生怨念,起了害人之心。就饶了奴婢这一次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绿芜,我与你平日并无交集,你为何要做这种事?”夏柔问。
绿芜冷笑:“大小姐身份尊贵,自是不能体会到我们这些下等人的苦楚,去年冬日里大小姐办了场梅花宴,我在外院洒扫时不甚弄脏了您的裙裾,您便罚了我一个月的月钱,您不知道,我那家中的弟弟因为没钱治病,病死在了那个冬日里。您说我能不恨吗?”
夏柔一愣,仔细回想起来,好像确有此事,那日她在府中设宴,一小丫鬟毛手毛脚弄脏了她的衣服,那日各官家小姐在场,她怕这丫鬟再出什么乱子便罚了她的月钱,却不想阴差阳错竟然害死了人吗?不由得心生起愧疚来,“那你事后为何不来找我,和我讲明情况?”
“您是那么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我不过是一个三等丫鬟而已,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想见您就可以见?”绿芜笑得有些绝望,她知道今天她逃不掉了。
听到这里在场所有人不免都有些唏嘘,其中竟然还有这原委,只是现在这小丫鬟害人的罪名也是坐实了。
夏卿摆了摆手,“拖出去,杖责四十,把人呀子叫来发卖了吧。”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颜面尽失,后宅丑事却被这么多人看了笑话,身为言官后院却失火,今日一过,不知要有多少人来看他笑话了。
他看向夏柔和知菀道:“今日你姐妹二人受了惊吓且好好休息,爹爹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知菀不置可否,夏卿一向注重面子,今日之事他怕是心里面还在怪罪她们姐妹二人给他惹麻烦了,不然人明明就是芳姨娘的人,为何却提也不提芳姨娘,只一句发卖似乎就要将事情带过不提。
但她现在不会拆夏卿的台,微微俯身称是。
夏卿指着地上的刘敏和刘烨说道:“我夏家与你们刘家道不同不相为谋,之前商议的事也作罢吧,且今日令弟还动手伤了小女,此事夏某绝不会罢休的,恕不招待了,送客。”他大手一挥,管家就来请刘敏二人出去,他也转身径直离去了,也没有看还在地上小声啜泣的芳姨娘。
“哥,我没有伤她,受伤的人明明就是我!是她陷害的我。”刘敏还在说着,但夏卿已然离去,没有听他说话,而且,谁信呢?知菀一个姑娘家会做出如此大胆伤害自己身体的事?
管家有些不耐烦,“二位,还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