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喊着要娘亲,韩林都总是强忍内心悲痛还要哄着年幼的自己入睡。
只是从侍女口中得知他总是待自己熟睡之后一人走到亲人灵堂之下唤着母亲、大姐与兄长的名字,一人独坐在灵堂之下自说自话。
韩林颤声说着:“我不是气你一怒之下砍了那蓟州后生。”
“坏我岐州规矩的人,砍了便砍了。”
“我只是气你不惜命啊。”
“我不需要你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那蓟州王平川算什么东西?他的儿子又算什么东西?”
“王平川当年跟着老子打天下的时候,就是个只配给老子提鞋的!”
“三州侯爷,哪一个不是我韩林带出来的兵?”
“无论以往还是现在,他三人哪一个见着我了不是得恭恭敬敬叫一声韩将军。”
韩仕沉默不语。
韩林叹息一声道:“老了,真的老了。变得畏首畏尾了。”
“我一直都想着你只要在我的庇护之下,能够无忧无虑的生活,我就算是对得起你那逝去的母亲了。”
“就算是我百年之后,我韩家的这份家底,也能让你下半辈子无所忧虑的安稳活下去了。”
“所以无论平日里你如何仗着你的身份在本地作威作福,我都没往心里去。”
韩仕看着失态的韩林,低声道:“往日里我为祸一方,背后被人如何议论我都不在乎。”
“您常说岐州郡就是我自己的家。”
“所以在我心里岐州郡百姓都是我的家人,我在这个家里也从未拘谨。”
“在自己的家里顽皮撒野,家人包容我,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可是家人遇害,我这个做家主的理应给自己家人一个交代。”
听闻此言的韩林认真的看着韩仕,韩仕那张稚嫩的脸庞此时挂满的是坚毅的神情。那张看了十八年的脸庞此刻竟是让韩林感觉陌生。
韩林心中五味杂陈,说不上喜,说不上忧。
韩仕低着头,韩林依旧是看着韩仕。父子二人就这样默不作声。
过了良久韩林面露释然神色,随即打趣问道:“怎么?”
“荒唐的事情做德太多,觉得索然无味了所以现在想要从良了?”
“你昨日才将一可怜人丢去边塞,一夜之间大彻大悟了?”
“往日里你骄横跋扈,却从未害人性命。”
“昨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