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的眼中也泛起血色,手中承影剑微微泛蓝的光早以变成了鲜艳的红色,瞄着脖子,一剑,腋下,一剑通透,撤步,一剑削首,丝毫不留退路,半点不顾忌自己安危,走的全是有去无回的路子,眨眼数十人已经命丧付清手中。
经过小弓桥一战,赵飞白见识了完全不同于江湖仇杀的场面,自从跟着大帅参加的平叛之战,觉得自己完全可以驾驭任何战场,可是这一刻,赵飞白发现自己错了,所谓东林平叛根本没有如此惨烈,现场沉闷的鼓点,一点一点敲在心上,眼前的血色让他有点点晕眩,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多残肢断臂,也从来没见过这么野蛮的敌人,他们不知道恐惧吗,也知道吧,往少帅那边去的人越来越少,趋利避害也是本性,就算杀红了眼,本能的,也会远离危险,赵飞白的巨力展出了威力,手中巨大的井中月变成了机械的挥动,脑中一片空白,每一刀都是全力,完全不留后路,每一刀要么把人劈飞好远,要么把人一开两半。
墨一白垫脚亦步亦趋驻在付清身后,查缺补漏,付清主攻,剑剑刁钻,一点也不顾忌自己的安危,身后全托付给墨一白,墨一白不愧墨家新一辈的佼佼者,墨家善守,一把木剑看似缓慢,动的恰到好处,不像赵飞白不遗余力,墨一白每一剑都轻盈灵动,不多使一分力气,每刚刚拦下一剑,敌人来不及撤手,生命已被承影剑卷走。
吕炎跟赵飞白相互策应,每砍飞一个人,都要说他两句,你这样下去要脱力,你脱力了我可不管你,你他妈省点劲,别这么野蛮,吕炎猿背蜂腰,肌肉一团团暴起,爆发的全是寸劲,这可是王伏的压箱底功夫,别人接触吕炎的大戟,一触即溃,口喷鲜血。
对于敌人来说,付清墨一白宛如地狱使者黑白无常,吕炎赵飞白则是勾魂捕快牛头马面,四个阎罗殿之人,专程来收割生灵。
几人驻守的城头已经看不见砖头原来的颜色,暗红的颜色在冷风中腾腾冒着热气,付清觉得太阳好像定在了天空,一动也不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手中剑砍死了多少人,双方始终在城头焦灼。
可能对方也没有料到,碎叶的抵抗竟然这么顽强,仅仅一个攻城冲锋,损失惨重,具体多少损失还没统计出来,终于。
当当当当,对方一波鸣金收兵,主将杨少渝舒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城墙上的太师椅里。
“杨家军果然名不虚传,盛某人久仰久仰,末将盛顿,见过将军”。盛顿又一次拜见,心悦诚服的拜见。
杨少渝低头坐在椅子里,没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