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见他们不乐意,便佯装大度地说:“大家有什么意见,大可敞开了谈!”
王家的一位族亲开口说:“这些事我们做不了主,徽音呢?她不开口,我们不能光凭你一面之词就私自做主。”
其他人立刻应和道:“是啊!小姐呢?让小姐出来亲口跟我们说。”
徽音二叔赶紧安抚道:“这不说了徽音身子不适嘛!难道你们忍心看着徽音奔波劳碌?”
这句话反而激怒了几个耿直的伙计,“二掌柜,话可不能这么说!大掌柜临终前将小姐托付给我们,我们肯定事事以小姐的利益为先。若小姐身子不适,这件事大可以等日后再谈,今日小姐不在场,其他人说什么我们也一句不听,一字不信。”
二叔最恨他们仍然唤自己二掌柜,大哥已经故去,现在已是自己当家,可偏偏这些老伙计仗着资历不把自己放在眼中。
陆夫人早知这些人不易打发,见王家那边这会儿乱了起来,内心烦忧不堪。若是谈不拢,再往后拖到徽音回来就更麻烦了。于是,对着身侧的丫鬟说:“去请少夫人来。”
丫鬟一走,陆夫人又赔着笑脸说:“徽音早起孕吐,我让她又歇息了一会儿。大家稍安勿躁,她马上就来。”
王家这边立刻静了下来,大家开始悠然地喝起了茶。几位老伙计是见过世面的,陆家急着瓜分徽音的财产,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管这秘密是什么,他们肯定急着把这事做成。如此只要他们拖下去,对方的阴谋一定会暴露。
伙计们不急,但徽音二叔却急躁了,他一会儿看看族亲,一会儿望望陆夫人,坐立难安。想到陆夫人告诉他徽音下落不明的消息,他的内心就十分焦灼。这丫头远比想象得难对付,今日若不能先下手为强,将她的资产瓜分,等来日她回来,就更麻烦了。只要今日事成,她再回来的时候,手中钱权两空,她再翻不出什么花样了!
陆夫人这边,看似气定神闲,但她的心中也十分焦急。早就知道王家的老伙计难对付,偏偏与她合作的王家二叔又是这么个废物。先是放任徽音在家中逃走不说,这两个月居然还是没能笼络住底下的人。自己何尝不知此时瓜分财产不是个好时机,但徽音现在下落不明,只能先将生米煮成熟饭。阿离已经在回金陵的必经之路上,布下人手严密监控,只要徽音一露面,埋伏的手下,就会将她带走。到时候她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即使葬身荒野,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正想着,只听管家喊了声:“少夫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