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靠在软枕上的身躯动了动，等终于找到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才盯着昌乐的眼睛问：“你觉得王昭仪和德妃如何？”
昌乐背上一紧，心里开始发慌，皇祖母这是何意？她久居深宫，这两人如何，她不可能不清楚。但这会儿为何要来问自己？自己要怎样回答？
纵使思绪凌乱，但她还是镇定地说：“二位娘娘雍容华贵，皆为皇室开枝散叶，是后宫的楷模。”一句不咸不淡的话讲出来，昌乐便等着看太后的反应。
“后宫楷模？这话你敢对你母后说吗？”太后冷笑道。“现在只有我们祖孙二人，有什么话大胆说。她们什么德行我心里有数。”
见昌乐低头不语，太后知道她有她的顾虑，这才把话明说。
“如今我在，她俩还算安分，等我不在了，只怕她们就会动一些歪心思。王昭仪争的不过是荣宠，但德妃不一样，她的膝下可是有儿子的！”
昌乐惊诧地抬起了头，从她记事起，柏琛就是太子，柏琮只是一个整天一起玩闹、由着自己欺负的二皇子。她总觉得二人的身份就该如此，也不该有什么变化，直到这会儿太后对她说这些话，她还是不能想象由着自己欺负的二哥，会跟太子哥哥抢皇位。
“德妃心机颇深，但二哥他······”二哥如何？昌乐也说不准，原先觉得二哥就如闲云野鹤一般，但那晚二哥当着众人的面让太子哥哥难堪，他真的是酒后失言吗？还有别的心思？
“柏琮再怎么贪图玩乐，他也是德妃的儿子，况且其他皇子年幼，唯有他，能和柏琛相争。”太后说道。
这就是人人羡慕的皇家，本该隔代更亲的祖孙之间，却也免不了相互猜忌、相互防备。
“皇祖母想要我做什么？”昌乐明白，皇祖母今日单独跟自己谈这些，一定是有事要托付给自己。
果然，太后见她已知晓自己心意，便笑了笑说：“不管他们的母亲如何，柏琛和柏琮都是我的孙儿，无论他俩谁继承大统，这皇位总归在自家人手中。可是这夺位之争，向来是手足相残，我不愿他们因为皇权互相伤害。所以你答应我，不管最后谁赢，你一定要保全另一个的性命。”
昌乐一震，两位哥哥真的会因为皇位而反目吗？心中仿佛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回答：会的。昌乐身子一颤，对着太后磕下头去。
“萧儿只是公主，怕有负皇祖母之托。”
太后伸手抬起她的脸，对着自己。“但你也是他俩自小都百般呵护的妹妹，五分情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