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载着平乐缓缓离了宫城,这场由母亲而起的劫难,却不知何时才能画上句号。
清宁殿中,陛下还在质问那个从云端坠入泥土的女人。
“你怎么能将当年滑胎之事算到皇后头上?”
“臣妾在她的殿里滑倒,又是他的宫人不当心弄洒了油,您让臣妾怎么不去怀疑她?”
“那件事只是意外,没想到你这些年竟一直恨着皇后,可你就算害死了昌乐,害死了锦妍的孩子,也不能让你的孩子回来!”
王采女入宫二十余载,只有这一次才与陛下坦诚相待。
“是啊,总算死再多的人,我的孩子都回不来。可我就是气不过,凭什么我的孩子没了,她的还好好活着?我就是不愿看她的孩子承欢膝下,不愿看她的孩子事事顺心!”
“真是疯了!”
“对,臣妾是疯了,自从臣妾的孩子没了,自从陛下你与宁妃有了昌乐,自从昌乐夺走原属于芊琬的宠爱,臣妾就疯了。凭什么她们要抢走属于我们的一切,凭什么人人只重视三公主?”
惠帝没想到她已经如此偏激,他无奈道:“你若是自己珍惜这份尊贵,不去惹事生非,谁能轻贱了你?”
“轻贱我们母女的不就是陛下您吗?您偏心昌乐,宫中的人就跟着去巴结,不管什么东西都是先由着昌乐挑选,凭什么我的女儿就得用人家挑剩下的?”
“昌乐养在皇后膝下,别人是会高看一眼,可是皇后一直将孩子们视如己出,她对平乐哪一点差了?就连今晚平乐晕倒也是她一直陪伴照顾的,而你这个亲娘呢?你又做了什么?”
王采女带着讽刺讽刺的笑意,“虚伪!皇后不过是假仁假义,陛下真以为您的皇后贤德吗?她若将我的孩子视如己出,怎么把平乐的婚仪操办得那样寒酸?”
“平乐的婚仪,是朕让简单操办的。”
王采女一时语塞,片刻才不敢置信地问:“为什么?陛下就这么不在意您的长女吗?”
惠帝瞪着这个蠢钝的女人,道:“你还有脸问朕为什么?母后尚在病中,你那么着急嫁平乐做什么?生怕母后薨逝耽误了她的大好姻缘吗?若是这个时候将婚事大操大办,岂不是让平乐被谏官的唾沫淹死!”
王采女怎会想到这些,她与惠帝之间一向少于交流,没想到她与惠帝之间的鸿沟,累积到今日早已无法填平。
“这么说,都是臣妾的错了?是臣妾害了自己的女儿?”
“朕不想女儿变得和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