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亮,黄山、柳庄、席无思便和卫月华、席无晗一同往荡山寺而去。五人三骑一车,踏着清脆的马蹄声和吱吱车轮声,他们无心赏析西南春色,只想着尽早到荡山寺。
卫月华和席无晗同车而坐,一路之上,卫月华不停安慰席无晗。席无晗精神状态很不好,几乎是一夜未眠,颠簸的马车也不能让她安安稳稳地歇息。
经过一夜相处,席无晗对这个未来的大嫂越来越依赖,越来越亲近。虽然从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但她依然把卫月华当做了无话不谈的人。
席无思一夜之间像是成熟了许多,长大了许多,几千里江湖的磨炼,早就将他心里原本那个与世无争的农家小子磨炼成了有担当的一个男子汉。他知道目前黄山是他唯一的依靠,但他更加坚信,将来他也能成为她父亲一样的人。
柳庄的心里,除了唏嘘还是唏嘘,世事无常他本早就看透,但他不是圣人,只是一个豪爽的江湖汉子而已。他心心念念的人此刻都在自己的身边,于是便想起了十五年前的一点一滴,还有曾经让他感觉高不可攀而又时常能够为之拼杀的建文帝。
来到荡山寺之时,已近黄昏,远处可隐隐见洱海照影着夕阳。十九峰十八溪云开雾散,山间郁郁葱葱,正是春上时节。
大云无依禅师不在寺中,黄山便带着一行人直奔后山,过塔林后,在塔林的一角,矗立着一座新坟。一个纤瘦的僧人正立于坟前默然诵经,夕阳西下,将僧人的身影拉得好长,像是孤寂,又像是落寞。远远望去,夕阳又恰好落在僧人头顶散发出万丈光芒,更像是佛光普照。
听到脚步声,那僧人缓缓回头,柳庄见到僧人面目,惊得目瞪口呆,双膝不由自主就跪了下去。
“草民柳庄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柳庄一边匍匐跪拜,行三跪九叩大礼,一边颤抖着声音说着颂词。
应文见状,连忙扶起柳庄道:“施主这是为何,建文帝早就死了,这里现在只有一个青灯经书的和尚,施主又何必如此大礼?你与义兄情同手足,更不必如此大礼。”
柳庄战战兢兢站立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出。
应文目光锐利,扫向黄山身后的席无思,脸上顿时惊诧了起来。这孩子眉宇间的气势,还有那种神态,活脱脱就是一个席祯。愣了一刻,应文才突然明白过来,原来是故人之子。
应文跨过一步,目光和蔼的看着席无思问道:“你姓席?”
席无思见柳庄跪拜,又称眼前这个僧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