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个人来知会一声便可,何必亲自前来。”
张孝祥站起身来,拱手道:“子安兄,你救了我张家,我当然要亲自来道谢。我本该早一些来向你致谢的,只因昨日安顿爹爹和姐姐姐夫他们,实在没法脱身。是我来的唐突,不怪你家中管事。他不认识我,当然不让我进去。我适才去了左近的街口吃了一碗面条充饥,没想到你便回来了。正好错过了。我实在太饿了,这几天我加起来没吃两碗饭。”
方子安笑道:“原来如此。令尊现在在何处?他身子情绪可都还好?”
张孝祥道:“爹爹在我住处。他本来要亲自和我一起来道谢的,无奈他行动不便。贼子们逼他招供,给他用了刑,不能起床。他要我向子安兄磕头致谢,感谢子安兄仗义援手,救我张家于水火之中。”
方子安惊愕道:“他们他们给令尊大人用了刑么?伤势如何?我倒是认识几个郎中,要不要我介绍给你?”
张孝祥忙摆手叹道:“多谢子安兄。家父确实被贼子们动了刑。哎,后臀和脊背都挨了板子。他那么大年纪,确实遭了大罪。这两天我便是找了京城的名医给他医治的,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来向你拜谢。家父的伤势有些重,但我认为,更重要的还是他心中受到的伤害。他对大娘之死心中愧疚不已,背上了心理包袱,觉得对不起我大伯和大娘。”
方子安皱眉道:“那是为何?凶杀另有其人,是那婢女辛梅啊。令尊怎会耿耿于怀?”
张孝祥叹息道:“哎,你有所不知。那贱婢当年之所以能进我张家为仆,便是家父见她家中贫寒,想给她一条活路。当年家父在县域巡查民情,贱婢的父母生养了六个儿女,难以养活。家父动了恻隐之心,想到我大娘身边缺个侍奉的婢女,便领她回家给我大娘做个贴身婢女。谁能想到,这贱人居然做出这等事来。一年前,大娘曾经告知家父,说那贱婢手脚不端,又很懒惰,要家父逐她离开。家父心善,说穷人家孩子难免有些毛病,多多教导便好。若是逐出去,对女孩子名声不好。之后让我娘身边侍奉的张大娘去侍奉了一阵子。那贱婢后来又认了错,我大娘便没有再追究,也就让她继续侍奉了。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家父心里老是责怪自己引狼入室,害了大娘性命,怪自己当初不听大娘的话。这才是他心中难以释怀之处。”
方子安微微点头,沉声道:“原来如此。令尊是善良之人,这是用他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啊。这事儿恐怕还得你们多开导开导。不过这事还得他自己释怀才成。”
张孝祥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