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李惟安都睡不着,一入梦便看到南淮瑾怒目看着他,不知为何,他竟然怕得很,一惊醒嘴中喃喃道:“莫不是我这生,怕我的夫人?”
也不知哪头的狂风,吹落了几片林子中的落叶盖在李惟安眼前,他连忙爬起身,天色还是黑的,他看着远处南淮瑾的位置,人家却早已睡得熟了,陆轻雪生起了一处篝火,陪在身边。是他自己胡思乱想,才以致无眠。
细一想,也许是昨晚上自己说的不对,惹恼了她,以后再说,这种话或许让爹来说更合适,他暗自点头,看了眼远处云州铁骑的帐篷处还有巡夜的兵卒,他从包袱中取出几块干饼,冰冰凉,可是云州人苦惯了,不怕硬,摸在手上走过去和几个云州兵聊会儿。
天亮的时候,两人碰面,南淮瑾瞧着李惟安走近了,就退后两步绕着去上马,李惟安真觉得是自己昨晚真是做错了什么出格的事,也不知道宋国的女子都是如何的,他好歹也是云州的第一美人,虽然是个男子,也无非他生的俊美。
老道士指路,仿佛心中早有定数,所有人都跟着他走,走的都是些荒野石子路,有的时候还需绕着走,大山里面穿行,走了十几日,都要迈出燕云十六州的境地,纪湘眼色复杂,有时候就盯着北辽国发呆,遥望故人似的,常问酒来吃。
“师兄……师姐,师兄最近怎么了?”南淮瑾问道,大师兄纪湘嗜酒如命,江湖上说的是他去北辽国后,为了一个女子动了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回来了,便日日沉醉,连绝世都武功也不再练了。
大师兄天赋异禀,是师父门下的第一弟子,或许将来可能继承师父的凌天门门主位子。
陆轻雪只是摇摇头,示意她莫要当着大师兄的面提,谁又知道当时他为何孤身一人去了北辽国,或许真是为了一个北辽女子痴情了,别当他面说这些。
“是不是冷了?”
南淮瑾回身,是李惟安骑着马凑过来,他马术娴熟,凑到她的边上,手里举着一卷兽皮衣:“这个给你。”
南淮瑾看着他,低眉扭过身说:“我不冷。”
“不冷?那你……”李惟安还想说什么,他看着女子鼻间一抹红色,她分明冷的很,抓缰绳的手指纤细,白的萃玉般。
女子骑着云州马,像是刻意避嫌,也不是像,就是避着他。
脚步不歇,按老道士的话讲,今日走到太阳落山便到了,倒像是老道士知道那个咒术师在什么位置似的。
“道法自然,你跟着老道士学本事,比在你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