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了,我师父说过,让我回去时,将这柄道剑悬在那道观外,石碑边的老槐上,起初时我不在意,不过是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道剑,如今再看它,都已经是残断不堪。那时我年少轻狂,要与天下剑客争锋,连累这柄道剑腐朽,不复往昔锋锐。”
魏正绝像是喃喃念叨,却是在说与李郴听,他的往事:“江南的谪仙楼二次留名,也不过是名字罢了,连我自己后来都知道,哪有什么真轻狂,不过是不知人外人,山外山,天外有苍天,不知所谓罢了。”
“如今我都老了,我答应她要保护你儿子,已经做到了,如今辞行,往后,就不见了吧。”魏正绝和李郴告辞,他与李家,并没有别的关系,只是因为那个女人。
“不见?说的容易,惟安长大了,就算我不找你,他也会寻你。”
“那我收回那句话。”魏道士嘿嘿出声,也不再多说,骑上那匹马,在李郴的眼中,冒着风雪走了。
风卷残云,云彩落下的夕阳余晖,倒是让李郴真觉得这个人老心不老的魏正绝如今,是真的老了,不复往昔的神采,更没了刚来大辽时候的狂傲。
“铁马浮屠,等你都走了,这江湖是翻篇了吗?”如今他也是孤身一人,守在这燕云之地,西京如何,便是天下如何,三国纷乱,他为儿子铺就了几条大道,都可明哲保身,就算再难,李郴也不会将魏道士看做是以往的情敌。
青云山上的高手无数,将儿子留在青云山,是他的选择,也是儿子自己的一条路。
儒州三潭承泾,有青衣独立于潭上,遥遥望向西边,白发的谷忧站在他身侧,手上抱着那柄墨黑色长剑,兽皮衣斗篷外落下了些雪,青衣叹气,不见他多么苍老,可他实在年纪大了,叹息道:“魏正绝,天纵奇才,他离开燕云了。”
谷忧看着青衣,眼中满是冷色:“当初他害得你尽废武功,你却处处帮他,何必?”
青衣呵呵一笑,这儒生似的江湖人士早已隐退,也只是叹息这魏正绝刚刚出尘时的风采,纷纷飞雪落下,他生出手来,雪落在掌心,化成水渍。
“冷了。”
大雪落的厚重积雪,马踩一步便会陷下去,一行人走了十几日才到了宋边,边关上有红樱的将士守关,关外的汉民入城,这些兵将只是看一眼,也不作声,所有人都冻得缩着双手,有几个裹得严严实实的边将,持着红缨枪,巡视边防。
又是一年过去了,今年的时节不好,代州也犯了时疫,死了不少人,南淮瑾他们在外边就能见到好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