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山一些老成的弟子称他是“小于剑”,似乎是夸耀他的本事,可是宁洛川却早早的剑道精进,又是剑道大成,许多人都说他已及半步绝巅。
二人的商议,用不着多少时间,柏邵阳比宁洛川话还要多些,最后众人都再度上马,朝着潮平城。
潮平城,这样的时节,若是往昔,恐怕要冻死许多人,可是今年不同,流行时疫,连着这潮平城的小官们都换了一轮,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要治城中的死尸坑,将那些饿死病死的老朽死人,浇上了桐油,一把火烧的极旺,连十几里地外的人,都能见着数不清的野狗从巷子里跑到大街上,冲着尸坑的方向跑过去,尸坑堆积半丈高,大火却有几丈高大。
这些城中的野狗都饿疯了,跑到“悬崖”高度的地方,纵身一跃,便落入火花里,溅起大片火星。
这样的情景,几乎天天都在发生,大雪来了,也不会歇下来,死的人确实少了,可是时疫来时,死时候的人,那些个已经生草的坟茔也都叫衙门推了,里面的尸首都不动,人们连着棺木也一齐带去,送去城外的尸坑中烧起来,恶臭味道,就是相隔三里不到了的青云山众人,也个个捂住了鼻子,有的擅长龟息功,直到入了城,还是能闻出来一股焦烂的气味,很不好闻,过去百姓安居的模样全无,倒是在外受冻的乞丐少了,多出来了许多粥铺棚和大夫,大夫们一边吃着稀粥,一边给人搭脉。
“安宁儒门,如今也落魄成这样。”莫离羽叹气,他还记得他第一次来这潮平城的时候,那个时候的潮平城,百姓安居,赶着一辆辆牛车跑商也是不少,市集上的人,选些好看的蜀锦和江南绫罗,有些贵重的,还不会用来买卖,倒是藏起来。
终于见着了一个乞丐,这人走路摇摇摆摆,手中抓着一只酒坛,不过六两酒烧。乞丐还没醉,只是鼻子通红,不知道天气严寒,他上哪儿寻人施舍了一坛酒。
“老伯,这几枚碎银子你且拿着,饿了的时候,就给自己买碗饼吃。”莫离羽好心的从怀中掏出来几枚散碎的银两,按在这老乞丐的手上,老乞丐看了他一眼,嘴上还留着酒水,他没喝醉却摇摇晃晃,和莫离羽道了一声谢后,又像是行色匆匆的,走到拐点不见踪迹。
众人没放在心上,这潮平城此刻的场景,却如人间地狱一般,几乎三户便有一户的家门前,便要悬上一两条白绫,还有不少,直接门上有人用朱砂画了一个数字,白绫买不起或是犯不上再用白绫的人家,多是用朱砂笔画,可青云山的众人四处打量,全城近乎都是白茫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