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殿前司的人马赶到的时候,困兽犹斗已然结束了,李纯的禁军将何逍、莫离羽、宁洛川三人捉住,禁军们正在埋葬着军卒和儒门弟子们的死尸,一座座坟茔上,留下了石碑和刻字,近乎尸体都留在了这树林之中,只有儒门的人会将尸首都带回去,即便身首异处,也要送回去,儒门的士子们大多是江南乃至潮平城中。
殿长钦到李纯边上,看着三个已被困得严严实实的凌天门三人,笑道:“李大人好手段,这样就捉住了青云山的余孽,于国朝真是大功一件,回去了,陛下定然少不了对李大人的封赏。”
李纯倒是没有好脸色留下,看了他一眼只是说:“殿帅客气了,本官只不过是替陛下分了忧,大功?算不得。”
“李大人过谦了。”殿长钦与李纯两个人的过场,就是逢场作戏也不耽误,二人说完,就先一步离开了,留下这些禁军打扫一番,由殿前司的人一同带人回去。
青云山葬在这大荒山中的弟子二百余人,禁军儒门的血染红半片山岭,就是那些雪水上的颜色也足够数月不褪,直到春至夏临,这漫山遍野的雪都化了,雨水将山上的血冲下山坡。
天上的飞鹰穿越崇山峻岭,跨过许多城,又或是辽夏中的国土都跨越了,鹰目扫过大地上的牛羊,扫过湖上的舟长大鱼,一眨眼又是一团水汽沸腾,冰封万里的雪地,长城在它眼中犹如蜿蜒的大蛇,不止千丈长。
风雪在它身周撒过去,云雾缭绕的群山之中,不知名的鸟群尚存,它只要俯冲便可叼走,可是依旧没有停留。
几个时辰过去,眼前的白色越来越多,地上的一切也更加清晰,一片大山阻隔了它的视野,这山足数千丈高,如今也唯有山脚下的一片仍未必染的雪白,此起彼伏的山势,它也不知如何,滑翔下去,在山顶上落下,这里有人的痕迹,有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还有几处不大的冰湖,一处山泉中热气腾腾,这是一处温泉!
有女人就在里面,从里面捞起水花来撒在身上,最后起身穿上白衣。
凌天峰上的冬日,要比山下的气候严寒的多,南淮瑾常常会来洗浴身子,她从温泉中出来,就听见阁外有大师兄在喊着自己的名字。
“大师兄?”
纪湘点头,走过来对南淮瑾说道:“陈师叔说,外门今年的内门师授,由我与你还有那李惟安一同前去,而其中的弟子,挑出来后,也由我们三人带去历练。”
“哦?”南淮瑾奇怪的问道:“可李师弟不是才新上山吗?他那武功真气,怕还只是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