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不轻,先歇会儿吧,照顾好你师弟师妹,安抚一下弟子。”
宗焘晗点头,拍拍这位见面都没有几次的徒弟肩膀道:“身为凌天门弟子,要有大毅力,这些埋伏江湖杀戮,也是修行,要保护好自己。”
老人没有多余的话要说,只是叹息一声,转身走向山去,李惟安心中五味杂陈,这个老头子并没有用心教导他,只是叫他自己去书阁,学那些秘籍上的繁琐武功。
甚至连拜师都是草草了事,并没有多重视他。
可是此刻,他竟然有了点莫名的归属感。
老人的宝剑已经变了模样,变成了一柄破破烂烂的剑,手上的寒铁剑鞘也全是破口,宗焘晗不亏是凌天门是二号人物,一人力敌李纯、殿长钦,甚至于李惟安此刻心中庆幸,幸好是他做自己的师父,换做是老道士魏正绝,定会将他护在身后,而不是告诉他,要自己苦修,参与造化。
“师父。”
他这一声,出自本心,老人的脚步不停,这老人云游四海,一辈子收了两个徒弟,都是一个教法。
徒弟不知道的是,他们的修行一直在老人的眼中。
两个多月的时日,不算多也不算少。比如李惟安初学的沁水剑,剑招灵变,本就是需要多加修炼的武功,李惟安一学就觉得累,在老松树下一睡便是一整日,来日醒来才发觉自己白过了一日,而宗焘晗则气的浑身发抖,只不过他修为太高,而下边朦胧着眼的李惟安也从未发现过。
李惟安爱喝酒是和魏道士学来的,私自偷了宗焘晗自己酿造的百里香,一喝便是三坛,不少喝也不多喝,将喝光的酒坛塞上红酒塞放回了原处,口中念念有词:“等到师父他们回来,大不了就是一顿打,师兄说师父寻常不打人的。”
他不知道,就在窗外,有个老人长须直抖,拳头攥的死死的,很想要跑进去将这不孝子打一顿出出气,可是他恍惚间看到这醉酒的小子,眼角处含着泪光,也许这孩子自己也不知道,他睡着的时候,怀抱着酒坛子,脸贴着酒坛,像是对着人亲昵似的。
这孩子是在想他娘呢。
李惟安的身世,宗焘晗知道,这孩子的娘亲已经死了,没有娘亲的李惟安在北辽,就如同是个混世的小魔头,在云州城中横行霸道。
可始终只是个没娘的娃娃,从小随着爹马上长大,怎么经历过快乐的日子?
喝酒?李惟安只觉得喝死了才好。
至少梦中,他娘健健康康的活着,还能唱好听的江南歌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