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帝妃缓缓而又努力的低喘声,每一次呼吸都极为吃力,倒像是脆弱的身子,被鬼神锁住了心神,不安的在床上颤动。
皇帝眼中有落寂,他伸手去触碰她的脸颊,脸颊上有汗珠顺着落到枕边。
“……”
殿长钦很想很想,自己成为伴在她身侧的人,只是此刻,他只有转身离去,推开门,大步的迈出,宁华阁楼外,大雨倾盆,乌云密布的天上,电光道道,却没有天公的雷声。
这天气变得很快,方才还是小雨,此刻的雨水打在楼阁外的灰黑金砖上,溅起许多高来。
远远地能瞧见,一些宫人与宫女,慌慌张张的跑过去,他们忙碌着给宫中贵人们收拾东西,买上吃食,像苗妃子要的酥饼栗子,这时节能寻到的天兴楼名厨做得烧鹅,连同伯雅巷角的春饼,里头要裹着焦香的鸡蛋才让人爱吃。
“早知道是这样,又何必呢?”殿长钦自叹,他想到当初,那个不知者无畏的少女,她当年天不怕地不怕,他保护着她。
闯荡天涯海角,其实有她在,什么样的功名,什么样子的天下,有何不可?
殿长钦负手而立,几个殿前司武士立在四周,殿帅就在面前,他们站的笔挺,绝不敢懒散一分样子给他瞧见。
皇帝与帝妃,直到皇帝出门,殿长钦也没有走,皇帝走到他的身边,手中居然提着柄相貌怪异的长剑,这是长戈还是断刃?足有四尺多长,确实笔直,皇帝握着这柄剑,却没有欣喜。
“那箱子就算是这样坚硬,也开了。”皇帝说道,这柄长剑是天生神器,没有剑鞘,上头的雕纹,倒像是诸多仙人,刻画了山水图案,这柄剑锋利无比当初的陆未生之所以寻来这样坚硬的玄铁来铸造盒子,将这柄剑封存,却不是用来不叫外人凿开,反而是为了能不叫里头的兵器,将铁盒破坏掉。
皇帝说着话,倒像是自言自语,因为殿长钦的心思,根本不在这柄剑上,他只是回过头与皇帝说话,没有卑躬屈膝,只是问话道:“她。”
“走了。”皇帝抬眼,眼色虽然平淡,但内里确实悲痛,殿长钦心中清楚,并没有说破,看向天边。
殿长钦道:“为了爱的人,留在这深宫,可悲吗?”
皇帝没有说什么,只是一个人垂着头走了,身后的张茂则跟了,提着一柄油纸伞与他遮蔽雨点。
“官家,还是准备了车辇再走……”
张茂则慌慌张张的撑伞,皇帝没有理会他,大步的朝前走去,一些宫人匆匆的跟着,在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