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赫连弘义行礼,赫连弘义看了她一眼,抬手说道:
“不用多礼,起来说吧,有何事面见朕?”
赫连弘义的目光没看谷念姝,依旧落在那高高的奏折上。
谷念姝起身后,端庄而立,目不斜视,声音严肃的说道:
“自从一个月前皇上于半夜里出了絮泞殿,那日之后便半步也未踏足后宫,太后忧虑,想着莫不是谷宝林不懂礼数,侍奉不周,做了些得罪皇上的事,特地命了臣妾前来给谷宝林赔礼,希望皇上莫要因此事,厌了宫中姐妹众人。”
赫连弘义听谷念姝提起谷宝林,放下了手里的奏折,抬眼看了一眼谷念姝,想着这谷念姝与谷半芹的关系,沉声道:
“谷宝林没有任何侍奉不周的地方,你用不着替她赔罪。”
谷念姝颇感意外,看了眼赫连弘义,接着敛下眸子,不动声色:“既然如此,是臣妾鲁莽了,听得皇上亲口承认,臣妾亦安心许多。”
赫连弘义没有任何表示,继续批阅奏折,没再理会谷念姝。
站在下首的谷念姝拢入袖中的手暗暗攥紧,上前一步,又道:
“不知皇上那夜突然出走,是否遇到了难以抉择的事情?”
谷念姝是世家的嫡女,从小受到的教育自然也包括一些政治上的理论。
谷家之所以能成为百年大家,并不是靠着众人的嘴皮子功夫吹嘘出来的,而是确实有真才实干。
谷丰茂两朝丞相,虽然私人作风好色风流,但是轮起政治学问,治国之道还是上上之选。
而谷念姝身为他的掌上明珠,自然经过谷丰茂的亲身教授,在政事上也是有所才干的。
赫连弘义这样想着,想他在朝堂上也是不拘一格,不论出身,只要有真才实干,便不吝赐教。
谷念姝虽然身为女子,更是后宫妃嫔,但现在没有说什么后宫不能干政的屁话。
刚好最近的确发生了一些叫他颇为头疼的事情,朝堂上的旧时勋贵和新朝新贵发生了摩擦,两个派系的朝臣各执一词,在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
赫连弘义一时也难以拿定主意,也许谷念姝这个事外之人能给他一个新的角度看待这件事。
于是赫连弘义拿起他搁置在一旁待议的折子,伸递给了王顺公公,让王顺公公呈送到谷念姝面前。
谷念姝大大方方的接过折子,并不露怯,打开折子便低头看了起来。
赫连弘义起身,从龙案后,背负双手下来,穿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