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进来,一骨碌的滚入了谷半芹的怀中,谷半芹将他抱着坐在腿上,给他擦了擦汗,平安奶声奶气的投入谷半芹怀抱:
“母后,平安不想背书。”
谷半芹微笑着用帕子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汗珠,说道:“不想背书?”
平安点头:“不想,父皇给我找的那个夫子,可凶可凶了,背不出来书,就要打我的手心。”
“是嘛。”谷半芹看着这个粉嘟嘟的儿子,眉心一点朱砂痣看着特别秀美:“夫子难道还比你父皇凶吗?”
平安想了想后,直接回答:“哦,那自然是没有的。只不过,我知道父皇怕母后,可是我不知道夫子怕什么。”
这个回答让谷半芹很是意外,真是想不到,儿子不过四岁,居然能说出这种相互制衡的话来,不禁好笑:
“你为什么第一个想到的是夫子怕什么,你就不想让自己用心背书,叫夫子寻不着打你的理由吗?”
这个观念是一定要改的,遇事总要先从自己身上找问题,不能一味的习惯用强权压迫,那样的话,就很难长成一个公正的君子,这是谷半芹的想法,所以试着开导中。
平安年纪虽小,却是个倔强的,他认定的就是认定的,摇头说道:
“不想,背书多难啊,父皇跟夫子说,我错一个字就打一板子,我错的多了,手就被打飞了,那我用什么吃饭呢?”
平安眉宇间的坚定让谷半芹忧心忡忡,还没说话,就听见书房屏风后传出一道冷冷的声音:
“错一个字如何能打一板子,至少得十板子才行啊。”
听见这个声音,平安就像是耗子听见了喵叫似的,背后的汗毛似乎都竖起来的样子,两只完全承袭了谷半芹的大眼睛悄悄往上瞥了瞥。
就看见他那个慈祥的母亲正在用更加慈祥的目光看着他,吓得平安的脖子都忍不住往后缩了缩,从谷半芹腿上滑下来,平安不敢看背后从屏风后面出来的人是谁,撒开了腿儿就想跑,谁知道还没跑出珠帘,后领子就给人一把抓住,扯了起来。
不用说了,这个皇宫之中,除了一个人之外,还有谁敢这么对他这个太子殿下呢。
赫连弘义将平安翻了个身,转到面前来,平安两只小胖手直接把眼睛给遮了起来,不愿意和赫连弘义面对面,把自己遮起来,仿佛就能暂时安全似的。
赫连弘义将他直接放到了谷半芹面前的书案上,将平安的两只小手扯了下来,平安没有办法,才对赫连弘义睁开了眼睛,小声说了句